雲祈胸膛起伏得厲害,呼吸也急促,他看著餘燼的眼睛,在裡面找到了支撐他神智的力量,「他要幹什麼?」
餘燼動作輕柔地撫著雲祈的嘴角:「私生粉,太喜歡你,想貼著你。」
雲祈哽咽:「不是要害我嗎?」
餘燼的手往上移動,摸著他的頭髮和耳朵,掌心帶著溫熱的安撫力:「不是,只是想離你近點,沒了分寸。」
雲祈神色渙散,他無法忘記那張臉,恐怕此生都不能,「那……他會坐牢嗎?」
「不會,」餘燼道:「至多被關起來教育幾天,因為他沒有對你造成身體上的實質性傷害。」
雲祈緩緩垂下手,他只知道明星有這種狂熱的粉絲,哪裡會想過自己也會碰到所謂私生粉。那人什麼時候在那兒的?如果是很早,豈不是昨天夜裡他睡覺的時候那個人就在他的房間裡,還有可能在他睡著的時候出來過,就站在他的床頭?
越想越可怕,雲祈緊緊閉上雙眼。
餘燼直起身,拎著雲祈的胳膊,將人一下拽起來,雲祈還沒反應過來,就撞上了硬邦邦的胸膛,下一秒,他就被攔腰抱起,餘燼將他往床上送,剛跌到大床上,雲祈就掙扎了起來,他現在還不敢躺在床上,可是餘燼的手扣住了他,掌住了他的腰,讓他被迫躺在上面。
「底下沒人,」餘燼說著,狠狠踢了一腳床板,「要是有,我乾死他。」
雲祈倉皇地望著餘燼。
他的野蠻和糙話,在此刻有致命的安撫力。
「今天晚上睡在我這裡,有合理理由了?」餘燼的手撐在雲祈腦袋邊,「還是依然想回去睡?」
雲祈遲疑著,搖了搖頭。
他怎麼敢?
餘燼神色滿意,拉過枕頭墊在了雲祈腦袋下,「剩下這些日子不讓你一個人住,就歇在我這兒,不用向任何人交代。」
雲祈哪兒還敢回去住?他估計得一段日子能消除這樣的恐懼。
在陌生的柏林,他唯一能信賴的只有面前的男人。
於是餘燼起身的那一瞬間,雲祈忙拉住了他的手,他掛件似的攀附上餘燼的脖子,餘燼則伸手攬住了他的後腰。
「你,你也睡……我想你睡我旁邊。」雲祈聲音惶恐,細聽時仍帶著幾分顫抖。
他看著桌子上那部手機,想著裡面一定有他見不得人的內容,如果那人昨晚就在,那他自我撫慰和用藥的時候……
豈不是都被拍在了裡面?
雲祈紅著面頰,濕著眼尾,鬆開些雙臂,面對著餘燼那張臉,氣息交纏,艱難啟齒:「我,我有話跟你說……」
什麼都知道的餘燼,卻故作起了糊塗,看著雲祈濕潤的眼睛,平靜地應:「嗯,我聽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