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小情人好像是我爸最喜歡的一個,我干他被我爸知道了,差點沒把我打死,他妄圖教育我呢,他怎麼不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呢?他把我打到耳朵出血那次,我也沒聽話,我還是干他的人,他敢叫人來家裡我就干,乖乖送上門的獵物我為什麼不干?他打我?呵,」子務說:「我自己拿刀子往身上割的時候,他們就再也不敢打我了,你看,他們又菜又愛玩。」
雲祈腦子一片空白,他只知道子務的成長環境是有問題的,但是成長環境很多人都不如意,他並沒有往太深處想去,這次子務忽然對他說這些,雲祈才知道他的成長環境有多扭曲,他看著子務,第一次理解他的眼底。
「我當年有個很喜歡的人,後來他成為了我爸的小情人,我知道,我爸在報復我呢。」子務很是享受的樣子,「真厲害,以牙還牙,不愧是我的老子。」
雲祈在瘋狂吸收這些讓他大腦發漲的信息。
「我從來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真心,大家都是玩玩而已,好多人說喜歡我,願意為我赴湯蹈火,我沒一個會當真,可是現在我卻猶豫了,」子務看過去,目光灼灼地盯著雲祈,「是因為你。」
「因為你的出現,因為你和燼哥的感情,讓我動搖了這種心理,雲祈,我好像明白了這種感覺,你們倆可真炙熱,三年了還能不膩,三年了還想跟對方在一起,怎麼做到的?你看他的眼神,他看你的眼神……跟我見過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,那不是浮在表面的喜歡,」子務的神色灼熱,「那是可怕的愛意。」
雲祈那時正盯著子務,他的目光就像他的語言一樣火熱,鬼使神差地,雲祈只想離開原地,他抬步向室外走,他不應該在子務表達了一切悲哀時逃走,他應該出言關心他,安慰他,可是雲祈做不到,因為子務的眼睛真的會吃人。
子務沒有留下他。
而是看著雲祈走了出來。
他的神情複雜,雲祈若是看到,必然會受到二次驚嚇。
雲祈並不是子務最好的傾訴對象,為什麼要把這一切告訴他?雲祈走出房門的那一刻,靠著房門站了很久,房門仿若潘多拉魔盒的蓋子,打開就會讓人情緒失控,雲祈緩了緩心神,往採訪室那邊走去。
外面很吵鬧,笑呵呵的一切和休息室里的氛圍造成強烈的反差,人潮中,雲祈埋頭往剛才採訪過自己的地方去,他突然走進去,打擾到了正在工作的人,大家回頭詫異地盯著他,雲祈看見受訪人那兒坐著的不是餘燼,是Tataro的成員,他扭頭就走,連道歉都忘記了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