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彈坐起來,正要伸手拽住人,子務抬手阻止,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,導致男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。
「你還是不原諒我……」
子務冷眼看他,眼神沒有溫度。
男生楚楚可憐,生得一副病弱的皮囊,他以前不這樣,不過是被生活摧殘後的無精打采,仿佛靈魂都被吸乾了。
「我有打擾你訓練嗎?」
子務的眼神仿佛是對這廢話的鄙夷:「你說呢。」
男生神色可憐,前言不搭後語道:「我想你了……」
「說他媽什麼屁話呢,」子務道:「我爸不要你了,你想我了?」
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,當時是他把我拽進房間裡的,是他強行……」
「霸王硬上弓?」子務插著口袋,他的頭髮散著,霧霾藍的色彩在陽光底下神秘又冷漠,「報警去啊,110不會打?心甘情願當起他的情人來了,強.奸都把你給乾爽干服了?」
「我……」男生的膚色白得不正常,「我沒有多少天了。」
子務看著他,眼神依然毫無溫度,他如同一個機器人。
「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,你恨我我理解,我只是想在死前多看你兩眼。」
「網上有很多我的視頻,雞.巴想了就去看看。」說完,子務就要走。
「趙景屹,」男生的聲音顫抖,「你真的……不能原諒我了嗎?」
子務停下腳步,他回眸看過來,神色陰冷:「說什麼呢小媽,你我可是清白的呀,哪有愛恨?」
他的話很明白。
沒有愛,沒有恨,他們從始至終就乾乾淨淨。
男生用乾瘦的手指抹了抹眼角,很久後才道:「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?」
「有啊,」子務說:「一堆呢,你指哪個?」
男生哽咽,那病弱的軀體隨時能倒下,可他面前的人卻如此冷靜,眼裡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。
「晦氣的人不要站在我們基地門口,這兩天要辦慶祝活動,既然是要死之人,發發善心死遠點。」子務說:「不送。」
他走進了基地大樓。
迫不及待地走進去,不願意多停留一秒鐘。
男生凝神看著他,頭頂炙熱的光仿佛照著他的荒唐和罪孽,他看著那緊緊關閉的大門,想到多年前那個改變他和他命運的下午。
一切都不可能再重啟。
他貪戀更大的權利,被那個男人拽進房間的時候,他掙扎著吼叫著,也反抗過,可男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,甜言蜜語一通輸出,他看清了男人身份和權勢,動搖了,迷失了,往後再無法回到太陽里。
後來他才知道,他進入了一個罪孽的漩渦,他只是父子間較勁的工具,而已經獻身的人,談什麼再回到過去?
子務沒有回訓練室,而是坐在階梯上抽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