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本我只是你喜歡的類型,跟你玩弄的那些人沒有什麼不一樣,你覺得自己喜歡我應該是從柏林開始,因為那時候我對你說了一番可能別人沒有跟你說過的話,就像你沒有對別人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那樣,你只對我說了,其實你心裡對我是有些好感的,我說的是友情上的好感,因為余隊在你眼裡是領導,有威嚴,融融他們是隊友,你覺得沒必要說,而我可能是你認為比較合適的傾訴對象,可以這麼認為吧?」
子務喝了口酒:「說下去。」
雲祈呼出一口氣,背起手,對子務道:「你剛剛說喜歡我,我想了一下,我想你誤會自己的感情了子務。」
子務皺眉:「誤會?」
雲祈點頭說:「嗯,誤會。」
他聲音平靜,卻有著無形的說服力,雲祈一字一句道:「你想過沒有,其實你並不是喜歡我,你只是認可我,你被我和余隊的感情感染到了,而你一直沒有被這樣堅定地選擇過,所以你覺得我很特別,有沒有可能呢子務?」
子務沉默了,他的大腦開始運轉。
這倒是沒聽話的話,也沒猜到他會說的話。
「感情這種事很難說的,」雲祈把子務的反應看在眼裡,心下更肯定了:「我就在你眼皮底下,離你很近,所以你能看到我跟他的炙熱,你內心是渴望這樣的炙熱的,你說很多人愛金錢權利,只有我不是,你錯了,並不是只有我,我並不特殊,是因為當下我們離得近,我是你目前看見的唯一一個真心對待感情的人,你才會覺得我很特別,你對我生出了渴望,你誤會了那是對我的渴望,並不,子務,你可能只是渴望我對余隊的堅定,渴望的是一段堅定選擇的感情,並不是渴望我這個人。」
身後的吼叫聲傳來,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,那些人很是興奮,泳池前站著的人目標明確,但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,有人在狂歡中迷茫。
子務垂著眸,看向雲祈的鞋尖。
「我這樣的人有很多,你受過情傷,所以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真心,而我和余隊的感情你又很認可,你覺得只有我們是這樣,你以為這個天底下只有我是真心的,才不是這樣,子務,你信嗎?只要你願意走出去,願意認真地開始,一定有很多人會堅定地選擇你,」雲祈聲音柔和,「因為KRO的中單真的很了不起。」
久霜那麼狂的一個人,對子務都是恭恭敬敬的,雲祈在還不認識子務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在電競圈的地位,中單法師國榜第一,子務在圈子裡討喜再正常不過了。
而那還只是他一手王炸牌的其中之一。
子務聽完這番話,對自己的感情也開始產生懷疑和動搖了,雲祈的面容那麼清晰,子務只知道人聽到表白是會高興的,即使他拒絕了你,他的內心也會暗爽,這是人性,可雲祈作為一個被他針對過的人,收到他的表白不是應該作威作福起來嗎,應該暗爽的要死,欲擒故縱地玩他一把,他卻沒有,他竟然站在這裡,心平氣和地跟他分析他的這份感情的貓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