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祈其實是知道自己今晚是有點過頭了的,人可以對不同的人表現出不同的狀態,他對餘燼就是一副小性的樣子,安全感給足了就要矯情起來,整起八百年沒施展過的活了,這麼多年過去,雲祈以為自己變得更好了,更沉穩了,可是想跟餘燼耍性子求安慰的心理沒變。
不經意間就顯露出來了。
「你弄到外面去……」水汽蒸騰中,雲祈紅撲撲的臉頰對餘燼道:「好髒。」
「髒?」餘燼捧過他的臉,「我看你這張嘴是不想要了。」
雲祈學著餘燼的語氣:「怎樣?」
他就要出水,餘燼一把將人拽回去,水花濺射出浴缸,餘燼掐著雲祈的脖子道:「你試試不就知道會怎樣了。」
泡個澡暖暖身子的事,兩個人硬是磨磨蹭蹭了快要兩小時,虧得這一會沒人來敲門,否則就會發現受人追捧的打野和上單有著怎樣的苟且。
洗完澡,換上衣服,雲祈趴在床上,被榨乾了靈魂似的,大口大口地喘氣,他的頭髮弄濕了餘燼的床單,雲祈也不管,抱緊被子,往懷裡攏,聞到一股令他心安的氣味。
等他歇夠了,餘燼把人拎過去吹頭髮,雲祈犯懶,不願意配合,奈何小身板抵不過人家健身的有力量,三兩下被拽到吹風機那邊坐下,雲祈小狗似的往鏡子前一趴,餘光看到身後只穿了條休閒褲的男人和自己紅撲撲的臉。
白色的褲子太顯威風,雲祈從鏡子裡看到餘燼的身材,神色一緊,弄過之後還這樣,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身板是怎麼承受得住的。
健身的人果然誇張。
雲祈開始可憐自己。
鏡子裡的目光落在哪處,餘燼不是沒發現,他沒管,從旁邊拿了一把梳子,在雲祈頭髮上梳著,另一手搖著吹風機,理髮店師傅那樣專業的手法,對著雲祈的頭髮又撥又弄。
吹風機停下後,餘燼的手也按著雲祈的腦袋,停了下來,他把吹風機擱置在一邊,手指扒開雲祈的頭髮,說道:「頭髮長得真好,每天吃那麼點,能把頭髮養成這樣,了不起。」
雲祈對著鏡子說:「我吃的怎麼了?」
「沒怎麼,」餘燼說:「你不是腸胃脆弱嗎?這不能吃那不能碰的,頭髮是需要營養的,你剛來這兒的時候頭髮黃不拉幾的。」
「才沒有呢,」雲祈確定地說,「我頭髮一直很好的,不信你問我爸。」
「開玩笑的,」餘燼撒開手,將梳子丟開,「還當真了。」
雲祈直起腰來,人都在外面,樓里就他們倆,雲祈覺得自在,他看見餘燼走到一邊,抽了根煙出來,對他道:「你又抽。」
餘燼對他抬了抬煙杆:「今天第一根。」
雲祈走過去,把煙從他的手裡奪了過來,丟回桌子上:「騙人,早上我看見你跟酒客在直播間那兒抽了,這是第二根了。」
餘燼一想,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