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矜也提醒過這個實驗考試經常會考,唐然還記得。
他把一朵小粉花放入集氣瓶,蓋上玻片,兩人一同坐在桌前等候。
教室里就他們兩個人,對面牆壁有一個復古掛鍾,正好碰到整點報時——
13:00。
唐然瞄了一眼玻片,看到了漸漸褪色的花瓣,然後一歪頭枕在了陸矜也頸窩。
「下午幾點走?」
「四點半。」
「東西都準備好了?」
「嗯,早上收拾好後已經把背包拿回教室了。」
「哦,知道了。」
唐然話里話外都透著失落,陸矜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準確地安慰到人,便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回道:「那你堅強點。」
唐然被他逗笑,「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。」
「那怎麼樣才可以安慰到你?」
陸矜也話問的認真,唐然卻一把揪了他的領子,隨手又從桌上抽了兩本書墊在下面,兩個人並肩坐在地上。
坐在凳子上有些不安全,坐地上的話剛剛好,身影可以掩在眾多課桌下,不被注意,不被打擾。
不過天涼了,坐地上確實有那麼些冷。
陸矜也這般想著,便開口催著唐然先起來,他伸手把另一本書拿過來鋪在旁邊,自己把腿伸開,讓唐然趁勢坐自己腿上。
唐然紅著臉沒說話,手臂勾著他的脖子,兩個人挨在一起,氣氛正好。
「這樣能安慰到嗎?」
「嗯。」
唐然一向好哄,他不想陸矜也腿麻,點了點頭後便想站起來。
可動作時突然腳一軟失去支撐重心,他被直愣愣摔進陸矜也的胸膛,瞬間唐然覺得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聲如雷一般。
因為陸矜也突然收緊了右手,從後方抓了唐然的腦袋,兩人鼻尖輕輕抵著,一下又一下…
將吻未吻的時間裡,唐然覺得自己從頭皮到腳尖都被過了好幾層電流。
唐然有幾星期沒理髮,頭髮略長,陸矜也一抓能抓個滿手。
不過陸矜也自己好像玩的很開心的樣子,唐然能感受到他微涼的指腹,還有手指在自己發間遊走的軌跡。
忽然想到什麼,唐然正了神色,說道:「學校里有一些人好像並不願意我跟你走在一起,是你父親的…」
唐然突然中止講話,不知用什麼措辭繼續往下說。
說朋友吧,這個年齡差太大絕對不會是什麼朋友。說眼線吧,又太嚴肅了,估計會冒犯到陸矜也。
好像說什麼都挺奇怪的,「陸矜也的父親」,這六個字眼於唐然而言是極其陌生的存在。
陸矜也募地鬆開繞在他發頂的手,把人轉了個圈,同自己面對面坐在一處。
「有人跟你說什麼了?」
「嗯,不過應該就是個惡作劇而已,說要讓我離你遠點。」
「不必在意別人,我誰都沒放在眼裡,我爹都不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