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太亮了,」唐然把脖頸滑進被子,看了半開的窗簾一眼,然後用帶著濕意的眼睛回看陸矜也,「窗簾也關掉。」
「可是,我們又不做什麼。」
陸矜也佯裝無所謂,語氣淡淡的,眼神卻在打量人。
唐然呼吸立刻急促起來,抬臂錘了下人,「那也關。」
陸矜也短促呼了一下,拿了窗簾遙控器,「滴」的一聲在兩人心跳如雷的清晨里格外明顯。
歸於黑暗的同時,唐然仰頭吻住人,陸矜也會意,手上動作沒停。
在唐然的陣陣顫抖下,他下頜線逐漸崩成很流暢的一條線,然後低頭細細密密吻住人。
這一刻,想把什麼都拋卻,只有他們兩個人,在這個可以被稱為烏托邦的出租房裡,想做什麼都可以……
半晌貪歡,本來打算起床的唐然也沒能起來,反而繼續睡了下去。
現在他整個人又紅又燙,呼吸還有些急促,陸矜也擔心地撫了下他的額頭,確認不是發燒才安了心。
不過他今日不能一直守在這裡,封秦約他吃飯,就在中午。
*
約好的那家西餐廳外,有一位店員正站在門邊,在跟陸矜也短暫對視後,那位店員疾步朝他跑過來。
「陸矜也先生嗎?」
「嗯。」
「好,這邊客戶已經包了場,您跟我來。」
陸矜也輕輕朝她頷首,只聽那位小姑娘低著頭說道:「您好像比照片上還要帥。」
「謝謝。」
明面上背地裡的感謝都有,來這一趟他不知心裡有多忐忑。
十六七歲,正值青春年少,是一個很美好的年歲。但是相應地,他卻覺得自己除了年輕,身後什麼都沒有。
就比如唐然父親,或是唐然這位年少便相識的哥哥,其中但凡有一方使了手段硬要他們分手。
那這段感情或許會如斷線風箏一般,一旦鬆手,便再也尋不到回頭路。
但是,他不甘心。
十六七歲,正好又是打斷骨頭也不服輸的年紀。
「久等了。」
一副跟蘇杳有六七分相似度的封秦緩緩入座,他把電腦包放在旁邊凳子上,沖陸矜也抱歉道:「不好意思啊,實習期工作太忙,又是突然增加的行程,推脫不開。」
「沒關係,沒等多久。」
服務員很快把套餐內的東西擺上來,小提琴手也準備就緒,之後多餘的人便速速回退,向來座無虛席的餐廳如今只坐了兩位。
「你可以喝酒嗎?」
「一點點。」
「你應該跟小然差不多大,……這瓶紅酒酒精濃度高,你少喝點,我不灌人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我們就言歸正傳吧,昨天就想問了,你跟小然,究竟是什麼關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