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包裝很熟悉,是他之前被陸矜也懷疑買酒喝的那款酒心巧克力。剝進嘴的瞬間,不小心咬到了嘴裡的肉,他的眼淚登時就掉了出來,止也止不住。
外頭沙沙下起了不知是雨還是雪,大門敞開著,吹得他半邊臉生疼。
等小寶把豆豆送回家再過來時,看著眼前這一幕都要嚇壞了。
「哥哥,唐然哥哥。」
他連忙進屋把大門關上,打開屋裡面的暖氣,從衣櫃裡取出來陸矜也的一件棉服給唐然披上。
「小陸哥哥突然離開我也很難過,但是我們還有自己的人生要過,你要振作起來。」
忽然他想起來什麼似的,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「我想起來了,昨天晚上我見到了小陸哥哥的父親,他動手打了哥哥。」
「小陸哥哥當時倒沒說什麼,就是一直低著頭,然後他走到桌前把母親的遺像拿給陸叔叔看,結果陸叔叔他又打了哥哥一巴掌,他手裡母親的遺像也被摔壞了,玻璃碎的哪裡都是。」
「我是不小心在我家那塊房頂上看到的,我感覺小陸哥哥那時真的很難過很難過,他應該有自己必須要走的理由,你不要怪他。」
唐然聽得臉色蒼白,緩緩點了點頭,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」
陸矜也,明明是我家對不起你,為什麼最先離開的會是你。
明明進了重點班,你又為什麼要放棄。
你就不能自私一點麼。
打車來的路上,唐然打開了陸矜也留的那封信,信里沒有什麼直抒胸臆的情感,也沒有解釋他非離開江城不可的理由,只是要自己好好生活,平安、喜樂。
他說,在江城念高一的日子裡,他做了很多之前從未做過從未想過的事,也好好「叛逆」了一把。
比如一起遲到,一起補作業,一起借出門採買的名頭買各種吃的,明明是紀律組長卻隱瞞朋友間各種違反校規的小行為…
期間還談了一場戀愛,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表過白,牽過手,接過吻,因旁人爭風吃醋過,也同樣因為男朋友的優秀而驕傲不已。
但是事實是殘酷的,他覺得自己身上背負的太多了,久久僵持下去只會給彼此造成更多傷害。或許分開對於目前的他們而言,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
「嗡嗡。」
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唐然看到蘇望的電話趕緊按了接聽,「老大,你還好吧。」
「嗯,你說。」
「監控我找到了,只是一些學霸進出酒店的行走軌跡。」
「然後就是…」蘇望突然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,繼續道:「昨晚你喝醉了劉義傑差點親你,被學霸看見了,然後就把你帶回去了。」
「我就說劉義傑不是什麼好人,趁人之危,卑鄙無恥!」
胡亂罵了一通,蘇望才解了氣,他連忙問,「老大你還在東山區嗎,給我發個位置,我打個車接你去。」
門鎖剛被掛上,唐然將圍巾拉高,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鬼鬼祟祟正盯著他。
「出來吧,有什麼事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