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笑了笑,把手心冒著熱氣的杯盞放下去,空氣中瀰漫了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氣。
「為何這麼說,我長的不像老闆嗎?」
明明是笑著的,唐然卻覺得手腳一陣一陣發著冰冷。
「沒有,就是有人告訴我說他們老闆和我長得像,而你同我並不像。」
「哈哈哈,那說的是我兒子,他是老闆,我怎麼就不算老闆了?」
「抱歉。」
唐然繼續道:「我看您特別眼熟,您是否也看我眼熟呢。」
「眼熟啊,」男人嘴角勾起笑容,隨即拿起杯盞輕抿一口花茶,晃著頭吹散杯口的團團熱氣,「當年在樓梯間,我差點就弄死你了。」
「不過我不後悔,今天的遊戲看起來要有意思多了。」
……竟然是他。
唐然本想站起身同他理論,沒成想腳下突然一軟,他膝蓋很快就見了地。
夏季身上衣服都穿的薄,他膝蓋一下就被冰涼的地板磚蹭紅幾大片。
劉義傑那邊也是,本來是要過去拽人的,沒成想自己也摔了下去,全身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,關節根本使不上力,別說反抗跟打架了。
「你們屋裡的香…是不是帶了藥?」
「怎麼能這麼說呢,這在我們店裡是很正常的助興劑。」
唐然沒有劉義傑那麼善談,他掙扎著要拉開門求支援,直接就跟旁邊的兩個黑衣保鏢扭打在一起。
「唐然,別激動,」劉義傑沖他喊道,「你一激動,方才身體吸進去的藥效做出的反應就越厲害。」
其中一個保鏢手上還帶著指虎,直接就把唐然手腕和手肘處劃傷好幾處,傷口淋漓著往下滴著血,看的劉義傑一陣眼紅,卻只能手軟腳軟地被綁在椅子上,做不出什麼實質性反抗。
「你他媽沖我來,不就是要錢嗎,誰掏不起,要多少我給多少。」
「你們聽見沒,別碰他!」
男人沒有理會劉義傑的謾罵,他只是讓一位保鏢給唐然稍微包紮一下,止個血,好成事。
「你到底想幹什麼,你跟陸池青什麼關係。」
「他啊,是我親哥哥。」
「也是他設計讓你殺掉我的麼?」
「這個倒沒有,」男人慢悠悠戴上白手套,在唐然手臂傷處蹭了蹭,染上了幾點紅色,然後他把血色染在了唐然的鼻尖,隨即是一段瘋癲似的狂笑。
「他只是讓我想方設法毀掉你,不過我身上背的人命也不少了,多你一個不多。」
「而且我有精神病,你懂嗎,根本沒人能奈何的了我。」
唐然仔細抬眼望向他,因為血緣關係,陸矜也跟眼前這個男人長的有幾分相似,他應該要叫他叔父的。
「你們家,除了陸矜也,全是瘋子。」
男人聞言只是冷哼一聲,「刺啦」一下扯開唐然的領子,之前他將那件外衣披在了那個女孩身上,現在他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浸了血的襯衣,還在頃刻間變成了幾塊碎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