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魄體的喬穆堯震驚,他何曾這樣過,難不成在這裡他敗了
不對啊,這個喬穆堯身上穿的是龍袍。
「陛下,您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。」
是雲應章的聲音。魂魄體的喬穆堯看去,雲應章倒是衣著光鮮。
「樂大人看到也會傷心的。」
樂熙嗎魂魄體的喬穆堯疑惑,應章哪裡這麼稱呼過樂熙,從來都是名字不離口。
「他怎麼會傷心」頹廢的喬穆堯忽然抬頭,「他就這樣舍我而去,他怎麼能死,他怎麼會死!」
魂魄體也是一晃,他這時才看到喬穆堯懷中抱著的是一塊牌位,上面的燙金字是「文國公樂熙」。
雲應章苦口婆心地說:「陛下不是已經查明了嗎?樂大人受傷過多,身體底子虛,又在滄州積勞成疾,這才……」
「是啊,他受的最重的傷就是為我擋的那一箭,滄州也是我派他去的。」喬穆堯喃喃道。
「不怪陛下,微臣知道,外放滄州不是您對樂大人的懲罰。只要外放兩三年,以樂大人的才能必會讓滄州民富軍強。」雲應章也不免嘆息,「到時,我朝從滄州進擊西戎,便可長驅直入,直搗西戎王庭。這是您想送給樂大人的不世之功。」
「是啊,他做得那麼好,」喬穆堯苦澀道,「除了他自己已經纏綿病榻,命不久矣。」
兩人的每一句話都是對魂魄體的喬穆堯的一次打擊,他飄離了太廟,他不相信樂熙居然死了。
忽然魂魄體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,他歷經了這個喬穆堯與樂熙的相遇相知與相離。
在錦西,他遇到了樂熙,但樂熙更加張揚活潑,不是事事退讓,兩人相處起來沒那麼和諧,可經歷樂熙的死纏爛打後,他還是把玉玦給了樂熙。
他沒有帶樂熙一起去京城,再見到樂熙時他心中升起難言的愉悅,但不久後就聽說樂熙正和表妹糾纏不清,他的心冷了下來。
之後就是一段君臣相攜,他捧著樂熙步步高升,甚至把江老先生的捲軸給樂熙添色,不曾想樂熙和江老先生還有層親戚關係,效果倒是更好。
只是他心中有些不舒服,也沒什麼,樂熙要功名榮華,青雲直上,他給便是。
更何況,同時期堂弟喬羲彰強制了一個和樂熙同年的考生,喬穆堯著實覺得堂弟昏了頭,做出這不太體面的事來。
後來西戎入侵,他本想著樂熙還是留守京城比較好,沒想到樂熙說誓死相隨,他想樂熙為了博一個情誼深厚真是盡心盡力,他允了。
戰場上刀劍無眼,樂熙擋箭躺倒他懷中,他才怕了,他的母后也是為父皇這樣擋刀赴了死,他對隨行的軍醫大發雷霆,直到軍醫保證必能救活樂熙。
那時他想,只要樂熙能醒過來,他什麼都願意,哪怕是樂熙一直想讓他相信的愛情,他未曾信過,但現在願意去信了。
然而,慘勝西戎後,樂熙卻不再說起喜歡,面上冷冷的,仿佛只是專心輔佐他成就帝業了。
他做了帝王,樂熙是他獨一無二的丞相,君臣相得,本是一段佳話。
他也一力提拔了樂熙的家族,樂父升官,樂母誥命,連樂熙妹妹的姻緣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權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