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兵頭目見此情景,大駭道:「琅環君息怒,我等並無冒犯之意,此番前來與他日目的不同,我等奉命來將這位少年帶回上界復命。」
柳敘白感覺懷中的少年攥緊了自己的衣服,顯然少年是極不情願,於是緊緊了抱著少年的手,「他若願意,在下絕不阻攔,他若不願,那諸位便原路折返罷。」
甲兵聞言立刻向前一步,似有要搶奪之意,「琅環君,莫要為難我等,我等也是奉命行事。」原本收起武器此刻又亮了出來,長刀映雪分外明亮,似要拼死一戰。
柳敘白看的出這些人若是不達目的,恐怕回去難以交差,自己也不願多增殺戮之孽,他徐徐而道。
「沒有人可以在九闕城的地界上強行帶人走。」
「諸將認為,與我一戰可有勝算?」
這一句話立刻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,他們當然明白,九闕城派柳敘白在此鎮守要地,便是因為他實力非凡,問天峰戰場僅派出他一人便以得保全,雖說自己人數眾多,但是未必能以數量取勝,甲兵遲疑間,柳敘白又緩緩開口:「若是沒有勝算,那諸位還是退去為好,若上峰怪罪,便說是我柳敘白出手阻了各位好事便可。」
柳敘白,琅環君,少年再次默念了這名字,不由得仰起頭再次盯著那張漂亮的面龐,他心中雖然對柳敘白還是抱有諸多疑慮,但是此刻他是自己的唯一的依靠,若此刻不依仗柳敘白,恐怕自己真的凶多吉少了,識時務這件事情少年還是有分寸的。
甲兵們思量再三,似是將此話聽了進去,此刻九闕城已聯合諸界阻止天幕崩壞,他們身懷密令,在柳敘白這裡尚有一言可談,若是驚動了白玉京他們將再無法重回神域,依律只能由九闕城發落,實在得不償失。
如此刻與柳敘白髮生衝突,恐怕連命都要丟在此處,既然對方無意為難,何苦戀戰?眾人向柳敘白行了一禮,轉身離去。
風雪淹沒了眾人的身影,柳敘白俯下身,將少年放在地上,少年卻遲遲不願鬆開他的衣角,原本手上凝固的獻血已經被少年手心的汗水潤濕,棕褐色的血跡在他的衣角上留下淺淺的血漬,少年咬著下唇,囁嚅著開口:「你的傷……」
「無礙。」柳敘白又再次重複了一遍,希望能令他安心,但是他此言一出,少年的眼眶中竟閃過點點晶瑩,柳敘白立刻明白他是在自責剛才誤傷了自己,雖說這點傷勢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並不嚴重,但是對於少年來說,他定是認為自己做了極錯的事,柳敘白蹲下身,伸手撫了撫少年耳鬢邊凌亂的髮絲,輕聲細語道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沈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