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白玉京戳穿心思的柳敘白面色一紅,不知該說什麼是好,自己這點心思算是讓白玉京看透了,諸多疑問在前,他這好管閒事的性子,怎麼可能按捺的住。
白玉京看著柳敘白胸口已暈開乾涸的血漬還有破損的衣服,不由得調笑起來:「方才倒是沒有注意,琅環竟受傷了?這世間還有能傷琅環之人?」
「師尊見笑了,一時大意。」柳敘白立刻將這個話題搪塞了過去,若是讓人知道沈凜曾出手傷了自己,不免日後要被人難為,譬如陸淵蕪。
白玉京為重啟天幕消耗了過多的體力,也不願再過多詢問,便遣二人回去休息,臨走時叮囑柳敘白,等青妙醒了再喚他來北寒殿。
待柳敘白走後,白玉京暗嘆了一聲,這位叫沈凜的少年身上,他總覺得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微妙感,似曾相識卻又難以言明,不知今日柳敘白帶他回來,是好還是壞。
由他去吧,各有各命,雖然來路不明但卻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,在九闕城的地界上,總不能真叫他凍斃於雪原之上,白玉京雙眼微闔,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,沈凜就交給柳敘白吧,畢竟他處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天幕法陣的崩塌後神域兵臨實在有些蹊蹺,他還需要些時間好好整理思路,旁的事情,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揣摩,等了結了此事,再追究沈凜的問題也來的及。
柳敘白一路帶著沈凜出了大殿,此時正值破曉初晨之際,原本蒼茫的雪地此刻鋪上了一層金粉色的輝耀,顯得格外溫暖,周遭的慘烈在一夜之間,已被眾弟子收羅乾淨,九闕城又回到了原本的肅穆神聖。
沈凜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,對於自己的過去,他依舊茫然,好在他心態不錯,雖然經歷了剛才的事情,但很快便緩了過來。
自己是怎麼來這裡的?沈凜心裡不僅開始犯疑惑,除了名字,他幾乎記不得任何曾經發生過的事情,但潛意識裡,他似乎生活的地方並沒有這麼明媚的陽光,雖是在雪山之上,但這從未有過暖意讓他原本有些沮喪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。
但空白的記憶還是讓沈凜有些懊惱,若是能想起來一星半點,自己也不會被人這樣懷疑,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想要喚醒沉睡的記憶,但這樣的動作除了讓他腦袋發懵,沒有任何的作用。
既然想不起來,那就暫時先不想了,否則只會讓自己越來越困擾,他看了以前走在自己前面的柳敘白,心裡不由的安定了幾分。
他似乎是個很可靠的人,沈凜心想,畢竟救過自己,還在眾人面前替自己說話,就算是個壞人,也壞不到哪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