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?」此刻殿內只有他們二人,柳敘白說話的方式也從開始畢恭畢敬變得溫柔了起來。
白玉京走下台階,行至柳敘白身前,示意他附耳過來,細微輕聲的語句入耳卻字字沉重無比。
「你要回去?」
「嗯,我得回去,事情沒有結束,我不能任由它發生。」
「也罷,反正終歸是同我什麼關係了,你放心,這裡的事情的交給我。」
「好,拜託了。」
窗外新雪初臨,飄飄裊裊的墜落於廟堂之上,柳敘白走出北寒殿,身後的繼而飛出兩隻紙鳶,他知道,那是給宛郁藍城和凌靈的信函。
他長嘆了一口氣,看著手裡白玉京交給他的捲軸,竟有些五味雜陳,他再次喚出扶光劍,足尖輕點便穩落於劍身之上,回清規峰的路上寒風呼嘯,他卻無心感知周遭的一切,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
第七章 權宜之計
直到回到了清規峰,心不在焉的他才被羽浮聲音喚回現世,「師尊,你要不要去看看沈凜啊,他不吃不喝的非要等你回來。」
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身體怎麼受得住,柳敘白髮愁,這孩子又在搞什麼么蛾子,他支開羽浮,自己則快步去往偏舍,生怕沈凜為了等他活活餓死。來到偏舍門口,卻不見沈凜的身影,他四下尋找沈凜的蹤跡,只見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,顯然他沒有離開太久。
「琅環君。」身後一個輕靈的聲音想起,柳敘白立刻循聲而望,沈凜正提著一壺新燒開的熱水站在他身後,柳敘白此番才算是認真看清了沈凜的模樣。
「不知你什麼時候才回來,我怕茶涼了,所以去要了些熱水。」沈凜看著柳敘白怯生生的說道。
原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少年,沒想到洗去一身污濁後身著道服的他竟如此養眼,與諸弟子一樣的髮型,長長的高馬尾束在頭頂,些許髮絲垂墜於額前兩鬢,但他這般束髮卻異常精神英氣。
原本被血污遮蓋的臉龐,此刻浣洗的格外乾淨,那面容之上仿佛籠著一層薄而透的光暈,鼻樑高挺,襯得眼眸格外深邃,長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撲扇,柳敘白驚嘆,這孩子原本竟生的這般好看。
柳敘白盯著沈凜看了半晌,才反應過來有些失禮,而且自己還有正事要辦,他輕咳一聲道:「聽羽浮說你要見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