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雪下了一整夜,厚厚堆積在窗欞之上,晨曦初顯,積雪在暖陽的照射下融化,簌簌下落,伴隨著雪落的聲音,沈凜睜開了眼,新陽映雪的光芒讓他有些睜不開眼,他正欲用手遮擋陽光,卻突然發現身邊還有一人,自己的手正牢牢的牽著對方。
陽光緩慢的爬上了那人的臉,他看清了身旁之人正是柳敘白,他竟這樣坐著陪自己睡了一夜?
沈凜意外至極,他輕輕移身不想驚動還在休息柳敘白,迎著陽光,他跪坐著仔細端詳著柳敘白的面容,微風入室,撩起柳敘白額角些許碎發,髮絲隨風斜落在面頰旁,長睫如輕羽般輕微顫動,正如在問天峰初見那般,神澈聖潔不由得任何事物玷污。
沈凜再次暗自慶幸自己遇到的人是柳敘白這樣溫柔的人,如果當初遇到的是陸淵蕪,恐怕自己早已命喪黃泉,連辯白的機會都沒有。
他沒有叫醒柳敘白,而是就這樣坐在他身邊開始回想昨天夜裡的夢,似乎讓他找回了一些記憶片段,那些如同拼圖一般的夢境碎片,讓他心中一擰,胸口似是堵了一口難以舒出怨氣,那種委屈與不忿一時間全部侵入了他的心中,仇恨之感立刻占據了大腦。
他不經意間加重了握著柳敘白手的力道,這輕微的變化驚動了一直沉睡的柳敘白,他輕睜眼眸,看到沈凜已經醒來,他身體一動,沈凜立刻回神,原本的萬千思緒如飛灰般消失殆盡,他柔聲輕喚了一句「琅環君,你醒了。」
自己是何時睡著的?
明明想著是等沈凜好一點就回去休息的,結果在他房裡一坐就是一夜。
柳敘白應了一聲,這樣坐著睡了一宿腰酸背疼,他想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,但他的手卻被沈凜輕輕抓住。
「昨夜琅環君坐著入眠,身體睏乏,我替琅環君舒展一下可好?」沈凜沒有等柳敘白回答便自顧自的上了手。
呦?這麼懂事?還知道心疼人?
柳敘白也沒有拒絕,任由沈凜替他按摩。
沈凜指尖運力恰到好處,按捏的穴位也精準無比,微微酸痛過後是血脈疏通的暢快,這孩子還真是有些本事,這按摩拿捏的功夫可一點都不差,柳敘白心道。
「琅環君,昨夜你為何會在我這裡?」沈凜打破沉默開口提問。
被沈凜這麼一問,柳敘白的腦子裡開始飛速的編撰起了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