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為數不多的樂趣。」沈凜幾乎咬著牙將這句話從口中擠出。「原本是想將它贈與一位友人,可惜……」他的記憶正在復甦,所以心裡也開始出現了其他的情緒。
隨著沈凜的思緒變化,周邊的場景也發生了轉變,柳敘白看到了之前未曾看到的景象,一人全身被黑色的長袍包裹,手中握著一根長滿荊棘的藤條,小沈凜癱坐在地上,肩膀之上的傷口觸目驚心,而身前則是散落一地的畫紙。
那人一步一步踐踏在那些未完成的畫稿之上,隨著他的行徑,地上的畫紙迅速燃燒,小沈凜淚眼婆娑的看著他,「為什麼他們可以,我卻不能?」
聲音像是在質問,還沒等他說完,那荊棘藤條便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,原本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湧出鮮血。
「因為你沒有朋友,也不需要朋友。」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在柳敘白耳邊響起,這一次他總算知道缺失的語句是為何物,看來沈凜曾經應該是有一個極為不錯的有人陪在他身邊。
「你若再不老實,就滾到地牢去。」
但這個人,柳敘白看了一眼黑袍人,他應該是極反對沈凜與外界接觸,甚至不希望任何知道他的存在。換句話說,就是沈凜一直被困在這裡,與世隔絕,黑袍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沈凜斷絕逃出去的幻想,包括愛好、社交,統統都會被禁止,而那個朋友,不知是否還尚在人世。
他轉頭看向沈凜,沈凜此刻情緒激動,眼中的怒火在頃刻間被點燃,他伸手想要攻擊面前的黑衣人,但由於他不穩定的情緒,此間幻境瞬間崩塌,繼而便又將二人傳送至第二個場景——地牢。
沈凜沒有因突然轉換的場景而感到不適,相反他極其自然的想著蜿蜒的通道走去,柳敘白一路跟在他身後,牆壁兩側幽暗的燭光隨風飄搖,無法看清沈凜此刻臉上的表情,行至盡頭,一間晦暗無光的房間內,鎖鏈密布,如同蛛網一般交織。
而在鎖鏈的盡頭,是奄奄一息的小沈凜,柳敘白睜大了眼睛,眉宇不由的皺了起來,小沈凜被多重鐵鏈束縛在中心,清晰可見的鞭笞之傷,幾乎已將整個後背覆蓋,單薄的衣衫與血肉黏連在一起。
這一次,依舊還是那個黑袍人,只不過手中的藤條換成了以玄鐵製成的鐵鞭,而在黑袍人身旁,還站著一個以扇遮面的女子,看著她猩紅的指甲,柳敘白迅速聯想到,這個人應該是想要扼殺沈凜的那個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