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凜的語言組織能力此刻已經徹底癱瘓,腦內一片混亂,他將口中的葡萄咬碎,果肉的清甜在須臾見占滿味蕾。
好甜,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甜味喚醒了神志。他揣摩著自己,心中對柳敘白的情感似乎出現了變化,柳敘白雖然待誰都很友善,但對他的寵溺似乎早已超出自己的預判。
在眾人面前的袒護、悉心的照顧,這些沈凜都記憶猶新。尤其是從神識空間歸來後,他竟然開始期待柳敘白對他的偏愛,這種情感,他好像從未經歷過或擁有過。
還有那奇怪的悸動,是怎麼回事?
沈凜感覺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,難道是病了嗎?柳敘白明明什麼都沒做,但他卻感覺自己的大腦亂的像一鍋粥。
也許真的是發燒了吧?沈凜這樣安慰著自己,他看了一眼柳敘白,心裡下定了主意。
認識柳敘白的這幾天,他已經對這個人的印象好的不能再好,像他這麼溫柔的人,自己從沒有遇到過,他逐漸想要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,他想要這種溫暖的感覺常駐於心,不必時時擔憂會失去。
現在的自己,太過無用無能,甚至每次都需要躲在柳敘白的身後才能逃過一劫,沈凜暗下決心,從明日開始無論過往如何,他都要重新開始,他需要擁有力量,這樣才能守住珍視得的一切,尤其是……柳敘白。
沈凜神情有些黯淡,柳敘白以為他又陷入餘響幻境的陰影里,馬上出言安慰道:「今日是為師思慮不周,你心性尚淺,不該讓你獨自去面對這般慘烈的記憶。」
沈凜聽到柳敘白在自責,馬上反駁道:「琅環君放心,我沒有那麼脆弱,此事是我一意孤行,並非是琅環君之責,雖知曉了過往的痛苦記憶,但不至於擊潰我的心志,畢竟我是琅環君的弟子。」
沈凜一番慷慨陳詞令柳敘白刮目相看,沒想到他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,並且也坦然接受了自己的過去,他滿意的點點頭,既然已經是自己的門下弟子,那便從明日,替沈凜築基塑骨,早日追上其他弟子的修行進度。
「琅環君。」沈凜低聲喚他。
「嗯?何事?」柳敘白立刻洗耳恭聽。
「以後喚我寒濯可好?」沈凜的小字,在他自己的印象里從不曾有人叫過,他希望,柳敘白是第一個喚他小字的人。
「好,依你。」柳敘白沖他莞爾一笑,輕柔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