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敘白知道沈凜完全沒有認錯的意思,最多也就是敷衍他罷了,自己索性就不在理睬他,轉身向房間的方向走去,沈凜委屈巴巴的扯著他的衣角,一路上好言勸哄。
柳敘白倒也不是真的和他置氣,只是想制裁一下他這肆意妄為的毛病,自己又不忍心責罵,只能是這般冷處理了,不然誰知道下次他又會整出什麼更離譜的事情。
雖然柳敘白是這樣設想的,但是他也實在架不住沈凜的軟磨硬泡,無奈的嘆氣道:「行了行了,為師沒有在生氣,你剛從彥州回來,一路辛勞,先回去休息吧,晚點為師陪你去天外天復命。」
沈凜知道柳敘白性子,他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怒,何況自己這幾日連夜趕路,風塵盡染,確實需要沐浴一番,於是他作別柳敘白轉身向房間走去。
臨走時,他回眸望了一眼迴廊中駐足的柳敘白,白衣沐雪,青絲隨風飄舞,飛雪朦朧間,柳敘白之姿宛如謫仙,沈凜竟看的有些發痴。
若是能這樣一直看著他便好了,沈凜邊走邊想,今日他與柳敘白的玩笑,也只是臨時起意,但通過剛才一試,他明白柳敘白並不反感他的接近,想到這裡,他不由抿嘴一笑。
待沈凜走後,柳敘白終於鬆了一口氣,沈凜不是第一次用這種奇怪的口吻同自己講話了,以前總看著他年紀小沒有在意,隨口應付兩句也就矇混過去了。
但是今天,柳敘白感覺到了深深的壓迫感,似乎對於沈凜的要求他從來都沒有拒絕的份,包括像現在這樣,即便他察覺到了沈凜的異常,自己還是依舊無法對他說出什麼過重的話。
這就是魔宗之人與生俱來的攝心之力嗎?柳敘白捫心自問,每次他都能敏銳的察覺到沈凜的意圖,但無論他預想了多少種應對方式,只要直面沈凜之時,他就立刻腦袋放空,任由沈凜引導,直至達成他的目的,簡直……和那個人一模一樣。
前塵羈絆總是讓他對現在已經長大的沈凜有些牴觸,雖然他早就知道沈凜的身份,但是一旦沈凜做了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舉動,他就會回憶起那些不堪的過往。
實在是太像了……
柳敘白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,親昵的話語,玩味的語氣,挑逗的神情,這孩子……該不是動了春心了吧?
想到這裡柳敘白簡直兩眼一黑,畢竟沈凜沒有前塵記憶,理論上說他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,所以能讓他沈凜春心暗動的,不該是那些正值妙齡的女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