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若是能輕易損毀這七靈聖物,姑射上下誰還敢言語你一句?」風眠諷笑道,他與沈凜年紀相仿,說話也自然隨意了很多。
沈凜一想也是,他衝著風眠又打量了一番,上次在北寒殿中,他記得風眠的翅膀是顯露在外的,這次再見卻沒看到,所以有些好奇。
風眠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,見沈凜一直盯著自己的背後看個沒完,便淡淡說道:「行了,別看了,翅膀收起來了,不然讓外面那群人看到還得了。」
「平日你背著翅膀,不會覺得重嗎?」沈凜沒來由的問了一句,風眠「噗」的一聲將剛剛入口的茶水吐了出來,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,他沒料想沈凜真沒把他當成外人,毫不客氣的便開了腔調笑於他。
「咳……你頂著你這顆腦袋會嫌重嗎?這翅膀本就與我一體同生,自然不會覺得重。」風眠擦了擦嘴角,心裡暗暗嘟囔沈凜這麼大的人還能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。
「哦……」沈凜看著風眠狼狽的樣子心裡暗暗發笑,不知怎的,他與風眠打趣玩鬧時心中並沒有那種隔閡感,明明他與風眠並不熟識,也不曾相處,但總覺得異常親近。風眠看著沈凜在發呆,便出聲道:「寒濯君,這次宸籙集議,琅環君怎麼沒來?」
「師尊他……身體不適,所以留在九闕城修養。」沈凜不好明言柳敘白受傷的事情,只能信口胡沁了個理由,風眠卻信以為真,摸著下巴仔細思索:「琅環君竟還會身體不適?這可是樁奇事。」
在風眠的印象里,柳敘白應該是和白玉京一樣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人,身體有恙這種詞語是絕不會出現在他身上,轉念一想,也許正因柳敘白缺席,白玉京才會點名指派自己來相助於沈凜。
二人就這樣說笑玩鬧,沈凜原本一直低糜的情緒也在風眠的影響下恢復了一些,這應該算是自柳敘白出事後他第一次能與人這般輕鬆的暢談,直至外面廣場儀式的結束鼓聲響起,二人才停止了閒聊出去與眾人匯合。
九闕城的弟子都知道風眠的身份,所以也就搪塞著負責安保的歸雲府弟子將他一起帶到了休息的區域。風眠的出現純屬意外,這次又要低調行事,亦不能知會盟會另外再準備一間客房,只能跟著沈凜去他的房裡待著,不然就得露宿街頭,
沈凜原本就無心睡眠,所以乾脆了當將床讓給了風眠,自己則坐在窗邊望著天上的圓月出神,夜深人靜之時,原本高漲了一些的情緒又重新回到了原點,他心中對柳敘白的惦念愈發強烈,雖然出來沒多久,但是只要一天看不到他心裡就會憂心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