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旦那裡被觸及,損傷的可就不止是盟會弟子這麼簡單了。他絕不能讓沈凜再入險境,哪怕拼了這條命。
深澤迷淵的陣心便是魔宗本源之力,沈凜若是在此處使用魔宗的力量,便會被本源之力立刻捕獲,從而陣心將解除的控制,等同於是將魔宗與現世的通道重新打通。
且不說這是多大的罪過,沈凜本人在這期間便會因為突然湧入的力量而爆體而亡,這是柳敘白絕不能接受的。
他自清醒來後,就發覺了事態走向的不對,原以為自己兵行險招便會令對手亂了陣腳,但是他沒想到深澤試煉也是其中的一環,深澤迷淵從沒進過魔宗弟子,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這一點,他有些懊悔,因為自己曾對沈凜說希望他可以好好備戰試煉,這無疑是將沈凜推到了風口浪尖。
他在上空搜羅著沈凜的身影,一路行來,他只見到了各種滿目瘡痍的殘枝斷石,甚至沒有看到一個在盟會弟子,人都去哪裡了?
柳敘白緩緩從空中落下,因為他發現在樹木遮掩下水潭旁有隱約的靈氣浮動,待他仔細看著周圍的鬥爭殘局,很快便發現了沈凜以淮庭無間斬出的痕跡。
劍氣深入樹木三分,可見沈凜已經能熟練的使用此劍訣,欣慰之餘,柳敘白但覺怪哉,淮庭無間原本教於沈凜是用於保命,這水潭之下是有什麼孽物竟能逼著他用此招應對?
正當他思考之時,水潭中的水妖再一次的探出了頭,但因為沈凜的重擊已讓她無法像之前保持半人形態,如同骷髏的面容驚悚至極。
柳敘白見此嘴角微挑,他正愁找不到人問事情緣由,這隻重傷的水妖便撞了上來,他藍色的雙眸泛起金色的光澤,那隻水妖也感知到了對方能力的壓迫,掙扎著想要重新回到水底,但卻被柳敘白已定身法咒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,只得不斷發出悽厲的嘶嚎以表憤恨。
此刻柳敘白眼前正回放著水妖眼中看到的一切,果如他料想的一般,沈凜沒有離開此地太久,他看到了素問也隨行在側心中便有了一絲寬慰,畢竟有她在沈凜不至於孤立無援,但當他看到風眠的時候,反而又緊張了起來。
風眠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,能指使他勞動大駕的柳敘白不用想都知道,肯定是白玉京,雖說有他在沈凜的安全可以保證,但是這也說明了事態的嚴重已超越他預估的範疇。
要知道風眠可是當初姑射派來料理天幕之戰的人,如此大材小用只能說深澤迷淵的困境危機非比尋常。柳敘白雙眸一緊,原本被禁錮的水妖應聲爆裂,只留的一灘青綠的汁液,這孽物已傷人太多,終是留不得。
尋人要緊,柳敘白重新踏上扶光劍,朝著深處疾行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