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凜心裡雖多有不願,但是也清楚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,此刻既然不能出門,反倒是可以與柳敘白好好說說話,他發覺柳敘白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大好,除了受傷的時候,他很少臉色發白,但是今天卻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,沈凜擔心柳敘白的身體還沒有恢復,所以將他拉著坐下,輕輕問道:「琅環君身體可還有不適?要不要也去躺一會?」
柳敘白搖頭,他只盼著多看沈凜幾眼,哪有多餘的功夫休息,「無礙了,只是之前破除深澤迷淵的封印時有點體力透支,多休息休息就好了。」他不能告訴沈凜自己虛弱的原因是因為靈心道骨的置換,只能是找了個合理的理由搪塞。
「琅環君……」沈凜從身後將柳敘白抱住,下頜輕抵在他在脖頸間,臉頰緊緊的貼著他柳敘白的肌膚,「你能在我身邊,真是太好了。」沈凜將這些日子積壓的思念全部都傾瀉了出來,在清規峰的日子,他時時刻刻都在幻想能有這麼一天,能與柳敘白一起像以前一樣同席而坐,談天說地,沈凜覺得一定是老天看到了他的虔誠,所以才給了他這個機會。
這一次柳敘白沒有像之前反抗和拒絕,而是在沈凜看不到的另一面咬緊了嘴唇,因為他知道,沈凜所期待的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,在他神識空間的最後一道封印解開,他們的關係就會急轉直下。
正當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時,將離突然走了進來,他看到這一幕,一時間不知是進是退,尷尬至極。將離只能快速的將身子轉過背對二人,然後磕磕絆絆的說道:「那個……琅環君……我不知道你們師徒在談心,打……打擾了,我晚點再來。」
柳敘白一見將離,立刻從沈凜的擁抱中逃了出來,沈凜也察覺氣氛微妙,像是偷情的男女被路人撞破一樣,也迅速將環抱的雙手收回,然後呆立在一旁,二人都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,柳敘白窘迫的輕咳了一聲,示意將離可以繼續說話了,將離邊轉身邊暗罵自己下次一定要學會敲門。
「呃……要不我還是換個時候再來?你們繼續?」將離試探的問道,柳敘白當即白了他一眼,「都什麼時候了還打趣我,有話快說。」
「哦。」將離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,然後話語便嚴肅了起來「深澤迷淵那邊你托我打聽的事情,我問清楚了,你們仙洲盟會的人已經把弟子都帶出去了,現在正派人把守在魔宗本源的洞窟門口,想來一時間魔宗在神州不會有什麼動作了。」
聽著所有人都安全無恙,柳敘白才終於放下心,畢竟當時自己為了救沈凜走的很急,雖然也安排了風眠回去支援,但深澤迷淵中怨靈數量眾多,他還是憂心弟子們的安全,如今聽到將離帶回來的消息,他總算是可以安心在魔宗陪沈凜度過最後的時光。
沈凜是第一次見到將離,他雖然對魔宗的人深惡痛絕,但是將離身上卻沒有他討厭的氣息,反倒是有些覺得與初次見到風眠的時候感覺相似,但沈凜確定,至少在他有限的記憶中,是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出現。將離能替柳敘白去探聽消息,沈凜猜測他們應該是故交,這也能證明,將離與其他魔宗的人並不一樣,能與柳敘白這樣侃侃而談的人,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