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寒濯我問你。」將離沒有回答沈凜的問題,而是用更加嚴肅的聲音反問,這讓沈凜不由的側耳傾聽,「對琅環動刑是你的意思?」
「動刑?我什麼時候對他動刑了?」沈凜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,他雖然怨恨柳敘白,但是頂多只是將他圈禁幽閉,他是想讓柳敘白痛苦,但是並不是要他肉體上受折磨,柳敘白的身體情況他知道,就算真的要施加刑罰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。
「如果不是你,為什麼他會在弱水牢被人嚴刑拷打?」將離雙眼赤紅,他將自己的衣袖展開,玄衣之上並看不到血跡,只有大片的濕潤,他對著沈凜說:「這血,都是琅環的。」
「啪」的一聲,沈凜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,殘破鋒利的碎片將他的手掌割出數道細微的傷口,他起身盯著將離的眼睛,再次確認道:「你說什麼,這是誰的血?」
「是琅環的,我救不了他,弱水牢的寒潭鐵索我打不開,我沒辦法將他帶出來。」將離眼睛再次濕潤,見沈凜還在愣神,他扯著沈凜的衣服大聲說道:「你快去弱水牢救他啊,還愣著做什麼?再晚你就真的見不到他了!」
有人背著他要殺了柳敘白,沈凜在意識到這個後再也沒有辦法按捺自己的情緒,他不知道現在柳敘白在弱水牢中是什麼情況,但是將離的神情讓他覺得柳敘白與死亡只有一線之隔,他奪門而出,將離緊隨其後,而屋頂的商瓷看到二人離去,眉目中多了一絲幽怨。
等他們趕到地宮的時候,地宮門口正橫躺著兩具屍體,將離立刻上前查看,正是他派遣來為柳敘白醫治的醫師,此刻皆都慘死於地宮門前,這分明是有人想要耽誤醫治柳敘白的最佳時間,商瓷,將離腦中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他,現在不是追查事情的時候,柳敘白的命更要緊。
穿過甬道,沈凜再一次的看到了柳敘白,而這次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,滿池清澈的弱水竟都已經被染成了血色,而在圓台中間的柳敘白更是慘不忍睹,這遠比上一次在蒼羽峰的那一次要更加慘烈,可以說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,他飛快的走到柳敘白身邊,將他抱在懷中。
「琅環君?琅環君?」沈凜輕聲喚著柳敘白的名字,但是柳敘白沒有任何的回應,他感受到柳敘白體內的靈心道骨在迅速萎縮,沈凜立刻將自己的真元靈氣引渡到他的體內,他記得宛郁藍城說過只要靈氣不竭,柳敘白就不會輕易死去,他只得冒險一試。
沈凜看著柳敘白滿身的傷痕,心中竟莫名心痛起來,上一次有這種感覺,還是在蒼羽峰,他對柳敘白的感情一時間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,明明今日再見他時恨的要死,為什麼看到他受傷還會這般難過?這一刻他在無極境身死前幻想過無數回,他想讓柳敘白承受與他一樣多的痛苦,但是為什麼真到了這一天,他會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