熒惑魔宮損毀是柳敘白一人所為?沈凜顯然是沒有想到,柳敘白為了救他竟然隻身犯險,而這個消息,商瓷並沒有告訴他。沈凜冷笑著說道:「想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換的一線生機?遲將軍,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才行得此舉,但是柳敘白若真的死在魔宗,神州那邊你打算如何交代?」
「你明知魔宗現在風雨飄搖,沒有十全的把握應對外敵,柳敘白是神州九闕城的宗師,在仙洲盟會也身份極高,他若慘死,你覺得神州的諸仙門會如何應對?更何況,神州還有白玉京、夜觀瀾這等高人坐鎮,白玉京若知道你虐殺了他的愛徒,他又當如何處理此事?遲將軍,你是想以一己之力挑起一場新的爭端,讓魔宗萬劫不復嗎?」沈凜說的有理有據,既然遲人梟拿一副忠烈之士的說辭綁架自己,那自己便搬出魔宗榮辱來壓制他,但這話更多的是說給商瓷聽,畢竟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。
沈凜的一番話說的遲人梟啞口無言,他只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,沈凜繼續說道:「所以今日,你難逃一死,日後便是神州追責起來,也算是有個交代。」然後看向商瓷微笑道:「代尊使在等什麼?還不趕快動手?」
沈凜的狠絕再一次的讓商瓷感到後怕,他沒有想到沈凜已將理由想的如此充分,根本不容他置喙分毫,原以為遲人梟的陳詞能讓沈凜有所動容,但是沈凜竟然將此事與魔宗利益聯繫到了一起,在魔宗大義面前,自己不能再過多辯駁,雖說他知道沈凜的私心,但也無可奈何。現在自己騎虎難下,如果不殺了遲人梟,他也自身難保,商瓷心一橫,犧牲遲人梟換自己安穩是現在的唯一選擇,所以他不再猶豫,衝著遲人梟的身上猛刺。
「將離,你將門打開,讓所有人聽一聽,遲將軍的聲音。」沈凜坐回了外廳的主座,伸手拂去臉上被濺到的血液。
梧桐館內慘叫聲接連而至,聲音持續之久令門外駐守的魔甲軍紛紛向裡面觀望,連路過的行人也被這叫聲吸引駐足。沈凜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之上,仿佛是在欣賞一首正在演奏的曲謠,他聽著遲人梟的求饒聲音漸弱,便向將離問道:「多少刀了?」
「不過百刀。」將離答道,此刻的遲人梟已經被刺的血肉模糊,口鼻之中已被血沫填滿,抽搐不止,沈凜對著商瓷說道:「代尊使下刀溫柔些,若是百刀就死了,那剩下的就只能由代尊使來承擔了。」商瓷無法違抗沈凜的意志,只得放緩了自己的動作,此刻果刀已經有些卷刃,用起來十分困難。
沈凜看著商瓷犯難的樣子,他心裡就舒服了不少,抬頭對將離說:「將離,想不想試試做代尊使?」代尊使這個位子僅次於魔尊,權力可謂是一手遮天,沈凜原本只想著維持將離聖君的閒職讓他躲懶,但是商瓷觸碰了他的逆鱗,必須要做出懲處,若論資歷,代尊使這個位置將離也可勝任,只是因為之前自己身陷神域,導致將離一直備受白眼,此刻給他這個權利,也算是彌補自己的虧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