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師兄,沒事的,我會幫你治好的。」宛郁藍城知道柳敘白情緒一定受到了影響,他雖沒有多少把握,但是此刻他也只能說些好聽的安慰柳敘白。
柳敘白循著聲沖宛郁藍城微微一笑,示意他自己沒事,但是這一笑卻弄得宛郁藍城和沈凜都心疼不已,都這個時候了,他怎麼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。
「琅環君……」沈凜輕聲的喚著柳敘白的名字,但柳敘白聽到他的聲音後卻將臉轉到另一邊,似乎不太願意聽到他說話,宛郁藍城見此立馬將沈凜一把推開,自己則替換了他的位置,「你沒看到師兄不想見你嗎?他才剛剛好一點,你還不趕快離開這裡。」
沈凜原本還想辯駁兩句,但是他看到柳敘白別過臉去的樣子,深知自己若是還待在這裡,恐怕會惹的他心煩,於是起身去了屋外。他抬頭望著天上的血月,心中竟有些淒楚,如今柳敘白確實如容城倩所說醒了過來,但是沈凜能清晰的感覺到,柳敘白已不像之前對自己親近,這種距離感讓他悵然若失。
將離明明說過,柳敘白失去意識前還拼命要護住自己給他畫的摺扇,但為什麼他現在竟半點不想與自己相處,是在記恨自己將他丟在弱水牢遭難嗎?想到這裡沈凜也開始有些釋然,好好的一個人無端被折磨成這個樣子,任誰也會心中有氣。
「柳仙師醒了?」廣晴然收到消息馬上趕了過來,作為醫者,他也好奇重傷的柳敘白是怎麼突然就好了起來,沈凜沖他點頭,廣晴然正準備進去看看柳敘白,但是他發覺沈凜一直站在門外不進去,便出言安撫:「君上寬心些,柳仙師現在大病初癒肯定有些情緒起伏,等他再休息些日子,自然就會與君上和好如初。」
「只怕難了。」沈凜低語道,他非常清楚柳敘白的態度轉變,這種疏離感是他從未見過的,明明是柳敘白負了自己,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他有了情緒?沈凜越想心中就越是憋火。
廣晴然見勸說無用,便徑直進了屋子,容城倩則是坐在石階邊輕盪著雙腿,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,她見沈凜煩悶,便又開口道:「君上,你見過姐姐了是嗎?」
「你連這個都知道?」沈凜一掃之前的苦悶,他走到容城倩身邊坐下,容城倩把糖葫蘆往沈凜手裡一送,說道:「君上嘗嘗,很好吃的,吃完壞心情都會消失哦。」
在紫霞山集市的時候,羽浮也這樣對他說過,他顱內逐漸浮現起當初在九闕城的日子,那個時候他雖然不及現在功力深厚,但卻生活的無憂無慮,每日只需要修習和纏著柳敘白陪他,沈凜有時候在想,如果他沒有記起之前不愉快的回憶,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和柳敘白快樂的生活下去。
「像以前那樣,坐下來談談吧。」容城倩說話的口氣突然變得和平時不一樣,她眼眸中出現了原本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成熟,「他經歷了太多,他很需要你。」容城倩話語輕柔,似是在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