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將庭宣交給你了,替我好好護著他。」
葉冰清死前,曾將柳敘白託付給了自己,沈凜逐漸回憶起了那一段慘痛的往事,原來那一場先鋒軍慘死的戰役,自己也有參與,這麼重要的事情,自己怎麼會忘記了呢。
「也不怪你不記得,這就是因果咒的厲害,當初選擇去救你們,就是違逆了天道,你們都應該死在那場戰爭之中。」
「之所以庭宣記得你卻忘記,是因為他要救你也中了因果咒,而人只能承載一道因果咒的副作用,庭宣和我的詛咒兩兩相消,所以他會記得我,他作了因,承受永世不得善終的處罰,如今你作為他的果,便承了他的咒,會逐漸忘記他,從而記起我。」
葉冰清緩緩說道,但這個消息對於沈凜來說,無疑是更大的打擊,他並不想遺忘和柳敘白經歷的一切。
「我不想忘記他。」沈凜眼神黯淡了下來,心中似有些悲涼,柳敘白為他的付出,他竟然被迫要忘記,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,這不公平,這對柳敘白不公平。
「他活著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,現在懺悔有什麼用。」
葉冰清沒好氣的嘲諷道,自打柳敘白選擇了沈凜之後,她一直將沈凜視作自己的弟弟,所以對他也格外嚴格了一些,「我告誡過你,不要用眼睛看,要用心去感受,這些話可曾有半分進了你心裡?即便你不知道庭宣做的這些,難道他平日對你的好你全然不知嗎?」
沈凜此刻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,除了領受責備不敢做出任何其他的反應,葉冰清看著他也只能嘆息:「行了行了,每次一說你,你就委屈的不行,好像錯怪冤枉了你一樣,都是庭宣護你護出來的毛病。」
以前每次葉冰清要懲戒沈凜的時候,柳敘白都會挺身而出,從中調停,將沈凜護在身後,葉冰清將起這個沈凜的心又被再次刺痛,如今再也沒有人去護佑他了。
「阿姊說的對,都是我的問題。」
「你之所以會被心魔所控,是因為你總覺得低風知還陸竹笙一等,你雖嘴上不說,但心裡認為魔宗比不上神域高貴,所以你理所應當的覺得庭宣會隨時變換心意,庭宣心裡可從沒在意過你的身份,不然也不會頂著那樣的壓力,選擇你。」
葉冰清語重心長說道,她就是想替柳敘白說幾句公道話,好罵醒這個還在犯糊塗的笨蛋,「玉京、觀瀾,將離,還有現在九闕城那兩個小輩,他們都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庭宣,為什麼你作為他最重要的人,卻遲遲放不下這些虛名,反倒懷疑他?」
「我……」沈凜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替自己說一句辯解,因為葉冰清的話一語中的,這就是他的心結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