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凜對這種充滿脂粉香氣的地方很是厭棄,雖然他聞不到,但是看著身旁招搖攬客的姑娘們就有些反胃,他倒不是鄙夷這些人,而是他著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。
正巧,柳渙言的馬車行到了門口,他緩步下車,身後跟著幾個侍衛,隨著他的到來,所有的客人自然而然的讓開了一條道路,顯然都對這位四皇子有所畏懼。
好在柳敘白的記憶餘響內可活動的空間很大,他可以縱觀全貌,不存在空氣邊界這種問題。
柳渙言一路行到最深處的紅牆之前,像一旁等候的侍女遞上一個腰牌後,便衝著牆面輕敲了三下,然後用手一推。
牆板翻轉後,裡面的空間便顯露了出來,灰木石打造的田字形的沐浴池最為乍眼,儼然一副酒池肉林之勢,方池之中儘是一些女子,似是在戲水打鬧,場面看著格外養眼。
在水池邊上,一張舒適的圓榻外掛滿紗帳,最前面的床簾向兩邊束起,竇聞半躺在軟榻之上,左擁右抱著兩個面容嫵媚的女子。
竇聞身著一件薄衫,手中正端著一桿長煙吞雲吐霧,門板轉向後,他便看到了柳渙言,「呦,四殿下來了?請上座。」
「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,礙了將軍的美事?」柳渙言輕笑,然後眼神厭惡的看了一眼那些媚態百現的女人,隨意的尋了一個座位坐下。
「四殿下不是說要帶著琉蓉第一美人來嗎?怎麼還不見人,難不成是羞怯了?」竇聞前期已經聽聞了柳敘白服毒的事情,雖然感到有些掃興,但還是詢問了起來。
「這麼著急?行,為表誠意,就先讓將軍驗驗貨。」柳渙言撫掌兩下,門板便再次開啟,已經被虐打的有些虛弱的柳敘白被兩個人架了進來,他的嘴角還有未乾涸的血跡,想來在無人之處,柳渙言應是對他施加了私刑。
柳敘白頭顱低垂,看不到容貌,竇聞便坐起身,想要再更仔細端詳一番,他本是想像柳渙言討幾個漂亮的女子當床侍,但不曾想,柳渙言居然力薦柳敘白來服侍他,還專門提了柳敘白的身份,說此人必會讓自己滿意。
一個男子,能好看到哪裡去?他雖然不挑食,但是對於男子興趣遠沒有女子那麼高,竇聞心道,「讓他抬起臉,本將要好好瞧瞧,究竟是個什麼貨色。」
下人聞言,將柳敘白的臉捏了起來,凌亂的髮絲之下,那幽藍的雙瞳一抹清澈的泉眼,微微潤澤的眼眶還有些泛紅,吹彈可破的冰肌透著三份血澤,微張的雙唇還有些顫抖,看著令人憐愛不已。
「如何?將軍可還算中意?」柳渙言見竇聞看著出神,心裡便知這酈都三城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半。
「極品,真是極品啊,想不到琉蓉皇室之內,竟有這麼一位絕色的皇子。」竇聞感嘆之餘,又將話風一轉,「可這畢竟是殿下的兄弟,殿下捨得嗎?」
「這就是我們琉蓉皇庭自己的事情了,如果將軍覺得這份禮物沒有問題,那便將輿圖交給我吧。」柳渙言眯起眼睛,嘴角掛著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