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沈凜看著柳清舒寫給他的名單,手不由得氣的發抖,那頁宣紙之上,被密密麻麻的名字填滿,光涉及琉蓉皇族的就有數人,古恆與其他國度參與在此的更是不在少數,難為柳清舒還能記得住。
柳清舒提起的那個司天監的長史,沈凜已經讓江綽去尋,這個人可以算是始作俑者,所謂的雲遊四海大抵也是計劃完成想要全身而退的藉口,即便找不到人也可以讓琉蓉那邊的人給出一副畫像,日後若是有了線索可以一舉將他拿下。
「除了那些身份敏感的人,其他的都帶回王府,我一併發落。」沈凜將名單遞給江綽,他還需要等沈修回來,活捉竇聞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辦的好,至於柳渙言,看來得走一些外交手段,將他誆騙來婆娑城才行,與其自己為難,不如讓柳清舒去思量要如何讓他來。
這件事情還是暫時不要告訴柳敘白了,免得惹他傷心,沈凜叮囑江綽讓他隱秘行事,這一趟東宮之行江綽算是看的分明,沈凜對柳敘白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,這可不僅僅是一般的偏愛,甚至完全可以上升到獨寵的高度,自打沈凜向他提起柳敘白的那一刻開始,沈凜的所作所為幾乎都是為了他。
自己在沈凜身邊的時間不短,還沒見他為誰這麼用心,江綽知道分寸,他不能過多打聽二人的關係,只要一味聽從沈凜下達的命令便好,反正沈凜一向謹慎,他能如此信任柳敘白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調查,自己也無需擔心。
沈凜一下車,便看到柳敘白站在門邊等著他,他立馬下車走到柳敘白身邊,「等很久了嗎?」
「也沒有,還順利嗎?」柳敘白不知道沈凜去東宮做什麼,但是總覺得是和自己有關,所以試探性的提了一句,沈凜牽著他的手向聽秋館走去,邊走邊道:「順利,琅環君費心了。」
「寒濯。」柳敘白頓了頓,然後抿嘴低聲說道:「你是不是去見柳清舒了?」沈凜見柳敘白向他提了問便點點頭,看柳敘白神色緊張,沈凜以為是自己的擅作主張令他感到不適,立刻回問道:「琅環君是不想我去嗎?怪我沒同你事前講清楚,應該先徵求你的意見的。」
「不是不是,寒濯莫要誤會。」柳敘白看著沈凜慌張的樣子馬上出言解釋,「你都是為我好,我怎會不知,我是想說……」柳敘白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微笑著對沈凜說道:「你若要處置那些人的時候,我想去旁觀,可以嗎?」
這就是命途中所謂的向死而生嗎?柳敘白現在的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,居然想要親眼見證自己懲戒那些罪人,沈凜自然是不會拒絕的,柳敘白能願意相信自己已經實屬不易,如今他的任何要求自己定是能滿足就滿足。「好,還需些時日準備,時機成了,我帶你一同去。」
二人正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,大門便傳來沈修的聲音,「兄長,且等等我!」見沈修風塵僕僕的樣子,定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,沈修翻身下馬,迅速跑到沈凜身前,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,確定他無事之後才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