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想娶我?」
「那我要三書六禮、四聘五金、八抬大轎、十里紅妝,半副鑾駕,既是明媒正娶,那便缺一不可。」
「琉蓉九皇子生奉吉時,命中祥瑞,所以貴的很,還娶嗎?」柳敘白淺淺一笑,他故意為難沈凜,話雖說的刁鑽,但卻是沈凜能力之內絕可以辦到的。
「這有何難?待平定琉蓉,便尊你為國主,我以古恆山河為聘,迎娶琉蓉國主入府,可好?」沈凜將這甜言蜜語說的極為鄭重,弄得柳敘白有些下不來台。
柳敘白連忙擺手,「說笑的,你若要娶我,何須如此繁瑣,就如今日一般,府內設宴便好。」
「那怎麼能行?豈不是委屈了我們的九殿下?」沈凜撫了撫柳敘白頭後飄散的髮絲,「我會將我所擁有的一切,都給你。」
「莫說千金萬銀,珠玉斗車,便是要上九天攬星邀月,我也在所不辭。」
「還沒坐上皇位,便開始做昏君了?」柳敘白探手在沈凜頭上拍了一下,然後替他將貼在臉邊的髮絲撇去,「如今若是姜川開戰,少不了銀錢用度,便是戰後也需賑撫難民,民事為重,莫要為我鋪張浪費,好不好?」
「清粥一碗,小菜一碟,方為日常,何須日日珍饈宴飲,我與寒濯,過的是日子,不是戲。」
「既不演與他人,那便樸實為上,古恆雖富足,但卻不可步琉蓉後塵,民盛兵強,臣安君賢,才是你做君主的首要之責。」
沈凜原本對人間政事沒有什麼興趣,只想著陪柳敘白平穩過完這一生便罷了,但他的話卻讓沈凜心愧不如。
他不應該如此敷衍應對這一界之中發生的諸事,他是高位者,自可將這些人命視做螻蟻,念起而生,念消則亡,他的生命衡長,千年萬年尚在他眸眼開合一瞬便已歷盡,但對於這些生活在此間的人們,他們將要承載一生的苦難與災厄。
此間的柳敘白,依舊愛這個世界,儘管人輕言微,但是他還是在用自己微弱的螢光照亮著黑暗的一隅,因果咒沒有洗去柳敘白骨子的大愛,便是遭逢苦厄,依舊笑對人生。
看來尋柳敘白的這一趟,他還有些意外收穫,沈凜衝著柳敘白點點頭:「好,應琅環君所言。」
「我有寒濯,現在還有阿修和江綽,夠了,有這些就夠了。」柳敘白臉上的歡喜深深感染著沈凜,沈凜正準備再說什麼,便被突如其來的雪球打斷了思路,他本能抬掌將雪球打落,破碎的雪片簌簌下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