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沒有遇到沈凜,他此生都不會知曉,自己其實本不該承這樣的命理。
更讓他感到安慰的是,晚夜之時,沈凜竟然說出了要娶他的說辭。
但柳敘白心裡清楚,沈凜的話,不是說給他的,而是透過他的眸子說給那位柳敘白聽的。
七生七死,那位柳敘白可謂是用情至深,他與沈凜之間,才配得上那場以江山為聘的盛大婚禮。
而自己這個卑劣盜取者,沒有資格擁有這些。
所以,他只需要沈凜與他有夫妻之實,平靜度日便可。
對不起,柳敘白在心裡暗自致歉。
對不起,我還想多要一些,請允許我,再越界一次。
柳敘白含淚的眼眸迎上沈凜,脖子一仰,頭顱後撤,聲音低微的輕喊道:「夫君……」
「琅環君,你說什麼?」沈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低喚驚的渾身戰慄,心中疑生驟起,他沒有聽錯吧?剛才柳敘白是不是喚他夫君?
「夫君……」柳敘白垂眸淺笑,「夫君……我要。」
沈凜不知為何,在聽到柳敘白喚他夫君之時,心底竟泛起一股哀涼之意,他撫著柳敘白的臉,眼底翻紅,「再喚……再喚一次。」
「夫君。」
「嗯。」沈凜應聲之後,眼睛卻濕潤了起來,他與柳敘白額頭相抵,雙手交錯在他身後,將他與床鋪隔離,淚水拍打在柳敘白的臉頰,他身體顫抖著,似是悔恨不已。
他在現世之時,從沒有勇氣向柳敘白說出要娶他這樣的豪言壯語,因為那時的柳敘白實在太過耀眼,自己除了沉浸在內心的一方世界中暗自記恨那些與之同輝的旁人,什麼都沒有做。
沒有與他說過以後。
沒有與他說過自己想給他一個家。
亦沒有說過,他希望可以給他一場婚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