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得了自己想要的,柳敘白便起身告辭,臨走前,柳清舒幽幽囑咐了一句,「琅環,小心唐韻。」
回去的路上,唐韻這個名字一直縈繞在柳敘白的腦中,畢竟他已見識過唐韻的手段,這超脫人外的力量確實難以控制,想到這裡,他不禁又開始對沈凜的能力感到疑惑。
能從唐韻布置的陷阱中將自己救出,這絕非偶然,沈凜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他,尋個時機,他定得好好調查一番。
沈凜今日一直忙碌在朝堂之內,歸來之時已是深夜,柳敘白也因等的過於睏乏先行睡去,回到聽秋館的沈凜放輕了動作,桌案上一盞明燈搖曳,那是柳敘白為他留的。
他走到柳敘白身邊,替柳敘白將滑下的被子蓋好,但柳敘白卻還未睡熟,這微弱動作直接讓他睜開了迷濛的眼睛,而後輕語道:「回來了?」
「嗯,等很久了吧?」沈凜立即更衣,翻身上床陪柳敘白躺著,柳敘白也十分配合向著他的方向靠了靠,「今日去了東宮?是去見柳清舒的嗎?」
沈凜剛到王府便聽到了下人的匯報,他有些好奇,一向不愛出門的柳敘白今天怎麼專程去了東宮,所以趁著他醒著便隨口問了一句。
柳敘白在沈凜懷中合上了眼,然後詳細的將與柳清舒的對話內容說給他聽,也將林鴻飛的事情交代了一二,包括柳清舒的請求,他也如數轉達。
「這麼大方?放心讓柳清舒做我的臣下?不怕我動什麼歪心思?」沈凜的關注點最先放在此處,他原以為柳敘白會嚴詞拒絕,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柳清舒的提議。
「她與我心思不一樣,不論血脈親緣,終歸都是不得已自控宿命之人,她很聰明,對你來說,有益無害。」柳敘白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個乾淨,「若是你有心尋花問柳,我光靠鎖是鎖不住的。」
這也是在見過柳清舒之後,路上一直在想的問題,沈凜登位是遲早的事情,即便沒了和親之說,也少不了要因利益而廣納後宮,他容不下也得容,所以固寵的方式絕不是避著,而是坦誠而論,將利害關係放在明面之上。
沈凜身邊不需要一個爭風吃醋的怨婦,他也不想成為這樣的人。
「怎麼一點飛醋都不吃?這倒顯得我小心眼了。」沈凜輕撫著柳敘白的後脖頸柔聲問道,閉目的柳敘白卻露出一絲笑意:「我可不喜食酸的。」
「琅環君善解人意的讓我不知如何責備了。」沈凜輕笑,然後又道,「這柳清舒能不能入府為臣你自己拿主意便是,不必問我。」
「還有。」他探唇在柳敘白的眉心一吻。
「不會有人代替你,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