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總是將心思放在別人身上,對他是負擔,對我也是。」柳敘白將信函放在燭火間點燃,然後凝視著那火光淡笑道:「這也許還得多謝你。」
「謝我?」柳清舒不明所以,柳敘白將手中還在燃燒的信紙放入火盆,而後道:「不錯,在你入府前,我曾想過讓他眼裡之有我一人,但是你的存在提醒了我,你沒有心思,卻不代表他身邊不會出現別人。」
「我要的,是不可替代。」
「所以我必須與他勢均力敵,誰也不會容貌依舊,沒了皮囊,還有頭腦,便是有朝一日他對我沒了興趣,也不會輕易棄我。」
「便是棄我,也不至於再回到任人宰割的日子,這既是成全了他,也是成就了我。」
柳清舒聞言,心中也感慨萬千,從前她與柳敘白接觸的並不多,但每見柳敘白一次,她對他的印象便刷新一次,她是親眼見證了一個人的蛻變。
無論是性格還是格局,都呈現出了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狀態。
「你能這麼想最好,多替自己打算一些,才是長久之道。」
柳敘白笑而不語,因為只有他心裡清楚,這麼做,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,他不想輸給那個柳敘白,不想敗給回憶,他承認,現在的他遠比之前要貪心的多,他甚至動了想要替代那位柳敘白的心思,所以,借著沈凜不在時間,他必須強迫讓自己成長。
沈凜愛的,是強者。
所以,他就要成為強者。
又歷一月有餘,陣前捷報連連,這對整個古恆朝堂來說,都是一件喜事,而只有柳敘白一人看著這報書有些苦惱,因為不日,沈凜的兵馬就會抵達朔川,那時,便會對上林鴻飛。
對於林鴻飛,這些時日柳清舒已經將他的生平過往悉數都告知了自己,包括對於母妃與他從前舊事,林鴻飛此人性格沉穩,而且極會審時度勢,對琉蓉更是忠心耿耿,但對於處理自身情感問題時候卻有些膽氣不足,這也是他為什麼沒能將阻止柳敘白的母妃入宮的原因。
柳敘白指間輕巧的桌面,他在思考,在林鴻飛心中,心中遺憾與赤膽忠誠究竟哪一個更重要,自己這張臉雖然是一張王牌,可以擊潰林鴻飛內心的防線,但是要他歸順恐怕籌碼不夠。
「琅環君!」門外突然響起了沈修的聲音,他來的很急,顯然是有什麼要事傳報,腳下沒留神,險些被門檻絆倒,柳敘白趕忙上前扶住他,見他面色焦灼,以為是沈凜出了什麼事。
「何事如此慌張,是不是寒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