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讓柳敘白不解的是,他自己似乎並不是很討厭沈凜的這種死皮賴臉的樣子,心中反倒覺得有趣,也許是因為在自己漫長的人生中,從沒出現過像他這樣的人。
面對自己的疾言厲色不卑不亢,甚至還能說笑自如,若沈凜不是河洛城的聖子,自己應該會因為好奇而選擇去了解一下這個人,只可惜,沈凜是自己必須要剷除的人。
「喂,想什麼呢?」沈凜喚了柳敘白一聲,「你若暫時還不想殺我的話,我說點對你有利的消息如何?」
「你又耍什麼花招?」
柳敘白不太能分辨沈凜究竟是善是惡,說他善吧,他身上還總有些邪氣,尤其是那張嘴,真的是巧言令色的很,完全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。
但要說他惡,這些年也從沒聽說他有仗著自己的身份行過什麼惡事,而且上次沈凜明明可以將自己抓住來換自由,但他卻還是選擇放了自己。
「你們北淵盟中,有河洛城安排的細作,如果你們想要一舉端滅河洛城和三司命,恐怕要先從內部做做清算了。」
沈凜善意的提醒道,他知道柳敘白一定會覺得他在挑撥離間,所以將手上的子煞蠱鐲亮了出來,「尚唯軒想用子母煞控制我,讓我幫他探聽忘川水的下落,你覺得如果我隻身進入北淵盟,可還有命回來?他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,如果北淵盟中沒有他的人,他怎麼會放心讓我一個人出來?」
這番話柳敘白還是信了幾分,畢竟今日他潛入河洛城的時候發覺守衛鬆懈,紫微宮更是無人值守,原以為是他們放鬆了警惕,卻沒想三司命已經開始打忘川水的主意,不惜將他們最珍視的聖子送出來做誘餌,不過這也恰好說明,自己上次的威懾多少還是起了作用。
「怎麼,是河洛城給你的條件不夠優渥,所以反水了嗎?」
「你自己也曾深陷河洛城,定然知曉我經歷的是什麼樣的日子,換做是你,便是給你金山銀山,你會願意留在那裡助紂為虐嗎?」
沈凜言辭誠懇,一語戳中了柳敘白心中最為脆弱的點,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個河洛城外看繁榮華貴,實則惡濁無比的地方,這一點,第一次讓柳敘白有些同情沈凜,畢竟他的經歷自己可以完全感同身受。
「你若說的是真話,北淵盟自然歡迎你,但你貿然投誠,我對你心存疑慮也理所應當。」柳敘白言之在理,沈凜沒有反駁,繼而他便說出了解決方案:「如若我能自證清白,你是不是就能信我?」
「你一向很喜歡說廢話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