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敘白搖搖頭,緊緊的牽住沈月見的手然後道:「對不起月見,我拖累你了……」
「這時候還說這些,我要是怕你拖累,直接將你丟給他們不就好了。」沈月見說完便拉著他繼續前行,但是他的傷勢已經到了無法繼續疾行的程度,沈月見坐倒在地上,用手按壓這傷口,大口的喘著粗氣。
「月見,我給你無色血好不好,你只要喝了我的血,就沒事了。」柳敘白看他性命垂危,心急如焚,二話不說就將手腕遞了過去。
沈月見用沾滿鮮血的手將他的手臂推開,然後微笑著說道:「我若是喝了,不就和他們一樣了嗎?我可不要你為了我消散在忘川之中。」
「我答應過長老的,絕不取一滴無色血。」
沈凜看著有些五味雜陳,因為他看的出,沈月見年紀不大,但是十分清楚這打破兩族平衡的後果,他不想自己也變成那幫貪戀長生的人,他與柳敘白之間是情誼而並非交易。
「是我不好,都是我,如果我沒有離開風花渡,如果我沒有讓別人喝無色血,就不會暴露……」柳敘白懊惱至極,他沒想過,自己的一時大意,卻害的整個風花渡被人圍捕,還有害沈月見受傷。
「你沒做錯任何事情,要怪也只能怪人心難測。」沈月見失血過多,雖然他感受不到痛苦,但是意識卻在不斷的消散,趁著還有一絲氣力,他對柳敘白說道:「琅環,我不後悔遇到你,也不後悔同你一起回到這個紛擾的塵世。」
「是你讓我覺得,我不是一個人,即便自己再特殊,再被這個世間所不容,也還有你懂我。」
「這是我們離開風花渡之前,我為你做的短竹笛,一直沒有機會親手交給你,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」
「教你的曲子,還記得嗎?以後若是想我了,就吹響它,無論在哪裡,我都會聽得到。」
「我的名字叫月見,意為望月如見,只要抬起頭,就能看到我為你守護的星河。」
「琅環……我護不了你了,以後得路你得一個人走了……快逃……」
柳敘白來不及反應,沈月見便已經斷了氣,頭顱一歪,向他身上倒去,柳敘白瘋了一般的將手腕劃破,將那清澈明晰的血液遞到沈月見的嘴邊,眼淚瞬間傾涌而出。
「月見,月見,你快喝下去,喝下去就沒事了!」
「我不怕疼了,我不怕疼了。」
「月見,求你了,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?」
「求你了……別丟下我一個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