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教他修煉的方式,還為他籠絡了一批深受無色血所害的人們,並且還給了他一柄忘川劍,離開河洛城後,柳敘白便一直待在現在的北淵盟的駐地。
「他可有名字?」沈凜出聲問道,柳敘白狡黠一笑,以手背托起下巴,側歪著頭說道:「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,先告訴我,你到底是是誰?為什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情?」
「如你所見,我是河洛城的聖子,一個試驗品。」
沈凜看了柳敘白一眼,顯然這個答案不可能讓他滿意,所以他接著說道:「這點我沒有說謊,至於為什麼知道你的事情,那只能說因禍得福,我雖是常人,但在被改造的過程中,有了攝心之力,所以你的秘密在我這裡都不是秘密。」
「你在意的人,在意的事,我都知道。」
「這能力也是我能在河洛城活到現在的原因,沒有些特殊手段,怎麼敢背著三司命同你做交易?」
「放心,三司命並不知道我有這個能力,所以我可以從他們那裡為你爭取來想要的消息。」
這話沈凜說的自己都不信,若不是怕被天道發現,他斷然編不出這麼扯淡的藉口,但是即便如此,柳敘白卻還是信以為真,他見識過河洛城的手段,突變的實驗體這點倒也合情合理。
「行,這個理由我勉強可以接受。」
「他叫元歌,理論上算我半個師尊。」柳敘白直接將那人的名字說了出來。
這個元歌做的事情,看起來並沒有針對柳敘白的意思,相反倒是將他拉出了地獄,給了他一線生機,沈凜有些懷疑這個人的動機,人做事通常是無利不起早,在這個過程中,元歌得到了什麼呢?難不成也如柳敘白一樣同情心泛濫嗎?
「輪我繼續問了,你與我結盟,真的只是為了離開河洛城這麼簡單嗎?」柳敘白果然還是懷疑自己的動機,沈凜心想,這一點他無需編造,直接說明便好。
「是,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只做血奴,再卑賤的試驗品也具備人格不是嗎?況且河洛城做的事情有悖道德,這點應該是公知吧?」沈凜回答道。
「你以為我很稀罕著無色血帶來的長生嗎?那你就錯了,長生對於我來說是折磨不是解脫,只有活在雲端的人才想要長生,因為他們貪戀現在擁有的一切,但是活在底端的人擁有長生,只不過是無限延長自己的苦難。」
「之所以風花渡會被忘川河環繞便是因為若處於無爭的桃源,自不會感知時間的變遷,但若將長生的概念帶入塵世,那必然再起風雲,兩個種族原本就各有各的生存法則。」
聽完沈凜的見解,柳敘白沉默了起來,因為這些話深入了他的內心,這也就是當初他一直認為自己做錯的事情,如果沒有救施子懿,就不會有後來所有的事情,他也不會失去沈月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