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他這一生,都不配被愛。
曾經的羨慕,在這一刻扭曲成了深深的嫉妒,他嫉妒沈月見,嫉妒他為何同為無痛症者卻能擁有他人不曾見過的烈陽。
柳敘白熾熱、赤誠的心意,他也想要得到。
不知是否是因為心痛導致的精神恍惚,他的眼前出現了無數流光凝成的蝴蝶,他伸手想要抓取,指間卻穿過了那些蝶影,看著它們向著那夜空中的明月飛去。
連一個幻想都無法留給自己嗎?
心絞摧殘之下,他暈厥了過去,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。
而當他的意識再次回歸現實,身體的虛乏已經讓他無法再睜開雙眼,他只得閉著眼睛聽著房間內的響動。
這時柳敘白與沈月見將剛剛熬好的藥端了進來,沈月見將施子懿扶起,然後柳敘白拿著湯匙,放在嘴邊吹涼後餵給施子懿。
「月見,我們要不要還是帶他去看看郎中,他現在的情況……」
「先剛把藥餵下去吧,起碼要等他緩過這口氣再去。」
「好。」
柳敘白將藥餵盡之後,起身打算將藥碗放回桌面,可當他剛剛站起來,手腕就被施子懿緊緊的握住,迷濛之間,施子懿的所有行為全部依靠本能在推行,所以當他感知到柳敘白要離開之時,條件反射的想要挽留。
「別……走……」
他的動作出人意料,柳敘白並沒有任何準備,手中的藥碗應聲落地,但是施子懿的聲音實在太過微弱,他並沒有聽清,所以只得抬起頭詢問沈月見。
「他說什麼?」
「沒有聽清。」
二人以為施子懿的行為不過是夢魘,所以都未曾在意,柳敘白將施子懿的手放在一旁,附身去拾取地上藥碗的殘片,碎片鋒利,一個不小心,柳敘白的手指便被豁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。
他驚呼一聲,引的沈月見馬上將視線從施子懿身上轉移了回來,他先將施子懿放平,馬上趕來看柳敘白的情況。
畢竟對於柳敘白來說,受傷,就意味著他的身份暴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