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柳敘白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睜開眼,剛才是在做夢嗎?他揉著額角起身,但見眼前的牢籠被攔腰砍斷。
這就是音律化刃?柳敘白回想著那個人的說辭,既然恢復了自由,他哪裡還顧得上思考這些,沈凜那邊不知道如何了,施子懿在自己不清醒的這段時間內並沒有回來。
他效仿著施子懿的動作,將燭台壓低,門板便又轟鳴開啟,他走在地道內左右觀察,施子懿在河洛城地下的規劃遠超自己的想像。
每一件房室似乎都四通八達,這其中更不知設置了多少暗門,柳敘白沒有了忘川劍,只能小心的向前慢行,生怕不小心觸動了什麼機關。
當他再入一道房室後,正巧與剛出來的施子懿撞了個滿懷,施子懿看到柳敘白後有些吃驚,他沒想到柳敘白居然能從牢籠中逃出來。
柳敘白沒有理會他,隨便挑了一個開著的暗門就向裡面走去,施子懿緊跟在身後,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,「喲,你是來專程送沈凜的嗎?」
「你滾開!」柳敘白用力甩開施子懿,大步流星的繼續走,直到眼前出現了偌大的琉璃壁後,他才停下腳步。
這藍黑色的水色,柳敘白捂住了自己的嘴,這是忘川水,施子懿居然儲存了這麼多。
「他就在裡面,不過你應該看不到了。」施子懿像欣賞戰利品一般的說道,「這次就算是用人屋,他也不可能復活。」然後還不忘補刀道:「你再也見不到他了。」
「月見!」柳敘白根本沒有在聽施子懿的話語,他撲在琉璃壁上,用力的擊敲著壁面,「月見我來找你了,你不能死你不能!」
「我等你那麼久,好不容易認出了你,你別再留我一個人了。」
看著柳敘白傷心欲絕,施子懿的心中自然是舒暢了許多,這下柳敘白對沈月見的念想徹底湮滅。他的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,任由誰也無法改變,「好了,現在能陪著你的人只有我了不是嗎?」
說完他便從身後將柳敘白抱住,那溫熱的體溫讓施子懿不由的將思緒飄回了昔年,就是這種感覺,就是這種哭泣絕望的神態,就是這種脆弱中帶著不屈的樣子讓他欲罷不能。
「真是讓人心疼。」施子懿的唇貼在柳敘白的脖子上輕輕吻著,他不著急享用眼前已經到手的獵物,他更喜歡玩弄的過程。
他舌尖停駐在柳敘白的跳動的脈搏之上,束著他的手不由了扣緊了幾分,「來,讓我聽聽,我最喜歡的聲音。」
齒尖刺破了柳敘白的皮膚,穿透肌層,大量的無色血順著施子懿的唇角流出,柳敘白原本的哀慟也被這齣其不意的痛覺打斷,他掙扎著想要從施子懿的懷中逃出,卻反被施子懿按在了琉璃壁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