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衣服上作畫還是少了些意趣。」沈凜一手執筆,一手將還在旁觀望的柳敘白抱壓在美人榻上,手指探在他的後頸,將裡衣領子向後拎拉,柳敘白在旁停望之時,剛將新服脫換好,衣繩垂塌虛掩,所以沈凜的操作根本沒有阻礙,衣服順勢便移到了腰下。
「琅環肌膚勝雪,不若讓我以此作畫?」沈凜嘴上雖是在與柳敘白商議,但手按著他根本沒有妥協的意思,柳敘白心中自然更是明白,既然沒得選,他便也認栽,挑肩回眸道:「那你打算畫什麼?」
「畫幅紅梅映雪可好?」沈凜欠身吻向他的肩頭,「總覺得你與這紅色更相襯。」
「好,你畫便是。」柳敘白伏倚在扶手的軟墊之上,手肘微支,方便沈凜作畫。
沈凜玄筆提壓,腕間巧勁渾然,所繪的花枝蒼勁有力,提按頓挫間,便將橫生的枝幹勾勒描摹,硃筆輕抬,筆鋒側入,朱墨一點似圓非圓,掃尾系中,連筆多次,恰得中心留白,沿枝順畫,花勢各異,下枝多是全放或初放堆疊之式,中枝則是雙花偃仰縱橫、反正平生,上枝揚挑,花數漸息,孤朵獨放。
重著前筆,綴點花芯,聚散有質,淺深分明,寥寥幾筆間,便將紅梅的凌霜傲雪之態表露無疑。
「成了,琅環要看看嗎?」沈凜將筆墨放回桌上,然後扶著柳敘白起身,行至銀鏡前,柳敘白側身觀瞧,這紅梅映雪圖,就如從自己身體裡長出來的一般,沈凜筆法精妙,梅花冷艷高潔、孤清傲寒之姿讓他描繪的活靈活現。
「畫的竟這樣逼真,你這讓我如何捨得將它洗去?」柳敘白有些惋惜,這麼好的一幅作品,竟不能長留,實在遺憾,反觀沈凜卻是一幅隨意之態,「你尋常用的玄墨與這朱彩丹墨都是上品,遇水不溶,擦刮不消,且得在你身上留些時日,若是消了,再畫便是。」
「也好,那就這樣留著吧!」柳敘白正欲將折落在肘間的衣服穿好,身子便又被沈凜從後抱起壓回了美人榻上。
沈凜的胸膛緊貼著柳敘白外露的後背,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也不覺收攏,語氣柔暖溫宜,「別急,這圖還沒畫完。」
「嗯?可是還缺了什麼嗎?」柳敘白眼睫撲扇,他沒有明白沈凜的意思,剛才他在銀鏡之中已經賞閱過一番,畫面完整生動,已無需再添著什麼,何來的畫作未完之說?
「書墨丹青之作,需筆者落款留名方算圓滿。」沈凜不懷好意的笑讓柳敘白莫名升起一絲寒意,他想嘗試從沈凜的束縛中掙出,但卻反被抱的更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