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梳洗完畢,便披了件裡衣走向了自己的書桌,桌子之上的文案卷牘碼的整整齊齊,沈凜取了一張宣紙,輕點水墨,柳敘白的樣貌早已刻在了他的心中,所以作畫的時候行雲流水,落筆沒有絲毫猶豫。
因為畫的太過入神,沈凜並沒有發現蕭止的到來,蕭止在他身邊看了許久,待他停筆之後才敢作聲:「將軍,這畫中人是誰?這麼好看?」
沈凜被他無聲無息的到來驚得身形一抖,這小子屬貓嗎?怎麼走路沒聲?「你什麼時候來的?」
「啊!有一陣子了,這不是看將軍全神貫注的作畫嘛,沒敢打擾。」蕭止語氣間充斥著委屈,這讓沈凜也不好責備他,只能將墨跡未乾的畫拿起解釋道:「他名喚作柳敘白,是對我而言極為重要的一個人。」
「柳敘白?將軍認識的人中好像沒有這麼一位吧?」蕭止在顱內搜索了一遍,朝堂之上江湖之中,都沒有一人能對得上這形象。
蕭止的說法讓沈凜心中再是一沉,看來搜索的範圍要擴大不少,不能只是在這玉澤州,還得往更遠處探索,沈凜把畫遞給蕭止,讓他差人送到第一樓,自己則又重新返回了那個令他困擾的房間。
就在他繪靈畫影的期間,下人已經將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,蕭止也算是細心,還專程叫了花匠過來將花盆裡的花重新種上,沈凜走到那張琴案面前緩緩坐下,手不自覺的搭在了案面之上,腰間的香囊與案邊碰撞後發出叮噹的脆響。
「此曲將軍已經聽了三巡,若是喜歡,我將曲譜贈與將軍可好?」
這冷不防的一句突然在沈凜耳邊響起,沈凜瞧著四下無人,這聲音是直接侵入到自己的顱內的,他沒有作聲想看看是否能再聽到些什麼。
「先生若是願意,不如親自教我。」
「這琴技非一朝一夕可成,將軍莫要玩笑了。」
這是柳敘白的聲音!沈凜驚喜不已,果然這間房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,如此說來,柳敘白曾經在這裡小住過,也就是說,自己應該早就與柳敘白相識。
那為什麼蕭止會不認識柳敘白?這聲音又是哪裡來的?沈凜又將千葉印記調了出來,他再三確認,這個世界的規則確實還沒有被人動過。
看來還得找個人再問問才能定奪,沈凜走出屋子,隨手招來幾個下人,看他們的模樣應該都是在府上許久的老人,沈凜將畫像放在他們眼前詢問,所有人的答案無一例外地是未曾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