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鐐銬、鎖鏈、頸環還有縛腰,這與剛才在飄檐上看到的劃痕都對上了號,分身果然是用這些東西將柳敘白留在了此地。
但其中那件鐐銬卻讓沈凜分外注意,因為在那銬鎖之中,橫亘著一條鐵針,這是為了以防犯人逃跑而特指的,犯人在佩戴鐐銬的同時,鐵針會刺穿皮肉,將手腳筋絡架空挑鎖,這樣犯人便會失去行動力,如同癱瘓一般任人擺布。
這東西……是用在柳敘白身上的嗎?
沈凜捂住了嘴,他不敢相信,分身居然恨柳敘白恨到了這種地步,竟然選擇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他,他突然明白了過來,上兩層所存放的藥劑和器具,皆是為了在折磨柳敘白之後,為了保他不死而準備的。
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?
沈凜心底泛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慌,他了解自己,如果真的對一個人恨之入骨,他是能做出這樣的事,沈凜有些害怕,因為他擔心自己真的因為一個誤會而重傷了柳敘白。
「奴家還以為上將軍走了,沒想到上將軍居然跑到了這裡。」蘇渺曼緩步入室,看著雙眼通紅的沈凜說道。
沈凜一揮衣袖,將門合上,而後單手虛抓,蘇渺曼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到了他的身前,沈凜扣住她的脖子,陰沉的說道:「蘇夫人還欠我一個答案,告訴我,你的目的。」
「上將軍此言何意?」蘇渺曼不愧是江湖老手,面對這種場面沒有絲毫懼怕,反倒是笑對應答。
「你不是此間的人,你是降臨者。」沈凜現在已經無所謂自己的言行會不會違逆天道,所以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問題拋了出來,「回答我的問題,你降臨此間,到底是要做什麼?」
蘇渺曼似乎沒有打算正面回答沈凜,便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:「上將軍,你這可讓奴家犯難了,奴家不過是個生意人,你說的這些奴家怎麼聽不明白?」
「聽不明白?」沈凜將手指向內聚攏,然後冷笑道:「你本沒有破綻,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送了我這香囊,若不是它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也不會在今日發現你的秘密。」
蘇渺曼被沈凜掐的有些難受,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,她冷哼道:「奴家是好意,才將此物送給上將軍,上將軍不領情便罷了,怎還反過頭來怪罪?」
「我之前只是覺得此物貴重並未多想,後來發生的一切我也只是稍有懷疑千秋歲的出處,直到今天,你百密一疏。」沈凜將臉貼近蘇渺曼,「你贊我賭運不減當年時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?」
蘇渺曼聞言,眼睛竟不自然的閃躲起來,顯然她已經明白了沈凜的意思,沈凜在第一樓從來只喝酒不下場,唯一的賭局,發生在之前與玉蘭台還有柳敘白的那次,而這個場景並不屬於當下這個時空,這點玉蘭台今日的話也可作為憑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