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下人和守軍都已被這個男人殺了個乾淨,沈凜因為虛擔著一個上將軍的名號,但實際府內並無安排府軍駐守,所以勢單力薄的很。
如今,只剩下蕭止一人,所以他無論如何不可能讓言漣在這裡橫行無忌,他要用行動來證明,即便自己無法勝過言漣,這將軍府的門臉也不能任人踐踏。
大不了一死,就算是還了沈凜的救命之恩。
這即是他的責任。
「請言大人,賜教。」
劍意四起,凝成數隻金色飛鳥狀,徘徊在蕭止身旁,他那視死如歸的眼神,讓言漣和一旁觀看的沈凜都有些動容,畢竟這對於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來說,這種決定實在有些沉重。
「唉,我的目標也不是你家將軍,這點你大可放心。」言漣向箜篌中注入靈力,琴弦由下自上染上一層幽綠之色,弦絲一撥,靈力便如水波般向外盪開,「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。」
沈凜在一旁聽得迷濛,言漣夜闖將軍府,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蕭止?那自己的分身現在何處呢?怎麼不出來對敵?這可不是他的作風。
蕭止雖然劍訣習的極好,但是對上言漣這種老道的殺手,還是十分吃力,分身教給他的是君子之劍,所以下劍之時都有分寸,可言漣的琴音卻充滿敵意,招招式式都是奔著奪人性命而去。
若不是紅昭行的輕便,恐怕還未舉劍,就已輸了半式,沈凜雖有意出手,但是卻也有心無力,他只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降臨,這樣一來,他就能阻止這場浩劫。
葉冰清的話沈凜沒有忘記,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陷在回憶里無法自拔,沈凜趁著蕭止和言漣纏鬥的時候,疾步向自己的臥室走去,他要去看看分身到底再搞什麼名堂,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都不出來制止。
此刻他的形態宛如靈體,所以無需推門便可直接進入房間,臥居之內,分身正仰躺在床上,面色泛紅,顯然是高燒不退所至,頭頂還貼放著一個濕潤的巾帕,應該是蕭止怕他難受所以才特意為他放上的。
桌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藥劑,其中不乏一些止血療傷效用的藥物,沈凜走到床邊觀察,分身身上有多處傷口,且創面寬窄不一,看樣子並非一種武器所致,其中有一處距離心臟不過一寸,也就是說,他應該經歷過一場廝殺,差點性命不保。
「蘭台……蘭台。」
分身昏迷之中突然開口喚著玉蘭台的名字,但是因為高熱未退,神志還有些迷糊,所以聲音忽大忽小,沈凜附耳過去,想要聽清他接下來的話。
「對不起……是我害了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