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之前我看過蕭止還有玉蘭台,他們確實是中了引心痋不錯,可是庭宣手上的這條,與他們的並不一樣。」
第二百章 咫尺天涯
聽完葉冰清的講述,沈凜倒是想起言漣之前說的話,那句「死了也好過像我這樣行屍走肉般的活著」,現在聽來,言漣應該是第一批身中引心痋的人,這也難怪為什麼慕浮生如此信任言漣,是因為言漣現在根本就無法左右自己的決定,即便是在不願意,他也不得不執行慕浮生的命令。
到底還有多少人受了這引心痋的毒害?沈凜越想越覺得心慌,慕浮生之所以能直接收編十二樂師,恐怕也是拜著引心痋所賜,扳倒慕華辰籠絡權臣包括讓老皇帝傳位於他,這中間牽扯了多少人,難不成每個人都被種下引心痋嗎?
「阿姊,你剛才說他的紅線看起來與旁人不同,是想說他中的不是引心痋嗎?」
「對,但是你不要高興的太早,庭宣所中的,要比引心痋更可怕,它名為咫尺相思。」葉冰清在說出這個名詞時,不覺得皺了皺眉,沈凜一看她的神態便知事情不簡單,於是繼續等著她說下去。
寰燼本無實體,他的窺心之術全部源自魂芯,而這咫尺相思便是以他魂芯一引煉製的獨門痋蠱,受術者通常是愛侶,此痋的惡毒之處便是讓這二人綁定在一個區域範圍內,不得距離過遠,但二者之間不能動情,一旦其中一人無法控制心中的情感亦或者離開圈定的範圍,那另一方便會受鑽心之痛的折磨。
每一次的激活咫尺相思,都會累計毒素,與普通的引心痋不同,手臂生出的紅線抵達指尖,並非是痋蠱結成的含義,而是毒發身亡的死兆。
相思入骨無門訴,咫尺為牢作天涯。
所以柳敘白躲在第一樓,是因為沒有辦法距離分身太遠,在玉澤州他只有這一處可以安身,再往遠走,他便無法觀察分身的情況,況且他還需要時時關注慕浮生的動向,而他應下所有的罪名,也是故意讓分身恨他,這樣才能控制咫尺相思的發作。
所以分身對他的每一次思念,都是一道催命符。
所以柳敘白才會因壓製毒發而功力盡散。
分身偏巧不巧在第一樓找到了他,如果沒有猜錯,在分身折磨柳敘白的同時,柳敘白也沒有按捺住情緒,也是借著分身毒意蔓延暈厥之時,才有機會逃到蘇渺曼的房間,求她斬斷情絲來抑制分身體內擴散的毒性。
一瞬間沈凜的心沉的像是被灌了冷鉛,伴隨著呼吸一點一點墜向更低處,慕浮生為了分開他們,竟然用了這麼歹毒的方式。
為什麼又是這樣,為什麼又是一個人去面對所有,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和自己一起想對策呢?就這麼信不過自己嗎?柳敘白這已經植入骨子的偏執,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