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!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沒站住腳,您還好嗎?」對方見柳敘白摔在地上,忙出聲道歉,柳敘白回頭一看,竟是個少年,沈凜一看對方的臉便認了出來,這少年正是蕭止。「我趕路有些急,不是故意的。」
柳敘白見對方是個孩子,也沒有多怪罪,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雪片,他見蕭止捧著的物件散落一地,便順手幫他一起拾掇,直到整理完畢,他才撿起自己的帷帽重新帶在頭上,「小心些,別再摔了。」
「謝謝……呃。」蕭止看著柳敘白的樣子有些分辨不出他的性別,柳敘白今日的髮型有些隨意,長發鬆散的交疊綁束,活像一個女子,蕭止這時候才來玉澤州沒多久,哪裡見過這樣的人,一時間竟語塞了起來,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對方。
柳敘白見他有些支支吾吾難以開口,以為是這少年有些害羞,他笑了笑示意無礙,琴鋪關門的早,他得趕在打樣之前趕到,所以便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。
「蕭止,東西拿到了嗎?要回去了。」這聲音是來自分身,看樣子今日他是帶著蕭止出來逛街採買的,見蕭止似乎出現了一些意外便急忙走來查看。
他與柳敘白擦肩而過,冷風一陣,掀起了遮擋在柳敘白面前的白紗,分身匆匆一瞥,與柳敘白視線相交,錯身之時,手指無意間勾扯到了柳敘白腰間垂掛的玉佩,玉佩叮的一聲摔落在地,柳敘白行色匆忙並未察覺玉佩的離身,他回頭看了一眼分身,見他俯身像是在拿取什麼,以為是剛才沒有拾全東西還有遺漏。
既然有人幫忙,他也就沒在留意,便很快消失在了風雪之中。
畫面消失前,沈凜隱隱聽到分身在詢問蕭止:「剛才那位是?」
「不認識,是個漂亮姐姐。」蕭止含糊的答道。
沈凜觀察著那玉佩的成色,這好像在之前哪裡見過類似的玉料,他琢磨了少頃,一拍腦袋,這不正是那耳墜所用的玉料嗎?之前他還一直好奇為什麼自己會有一隻這樣的耳墜,原來材料是從柳敘白的玉佩上得來的。
這下他明白了為什麼分身會說,如果柳敘白有耳洞就好了,因為當日蕭止沒有準確分辨出柳敘白的性別,而分身自己也只是惚了一眼,雖然記住了樣貌,但卻誤將他當成了女子,分身應該是覺得碰掉了柳敘白的玉佩多有歉意,所以才命人將殘玉打造成了耳墜,想著有朝一日若能再見,便將此物回返給他。
原來他與柳敘白的相遇,竟是如此之早。
他們的初遇並不是在第一樓,而是在那個初雪的季節。
這段記憶竟然存在柳敘白的記憶餘響中,可見柳敘白後期回憶的時候,應該十分欣慰這次的偶遇。
場景再換,柳敘白似是剛從一場夜宴之上下來,他撫著有些發脹的頭,跌跌撞撞的向著王府走去,當他路過慕華辰的院落之時,發現燭光依在。
還沒有休息嗎?
柳敘白停步,定在原地猶豫著,他記得這些天慕華辰因為身體不適所以回來的格外早,怎麼這個時辰了還在忙碌?鬼使神差之下,他調轉方向,向著慕華辰的房間走去,若是慕華辰煩擾難眠,他便可為其奏上一曲,解憂疏愁。
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