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恭敬不如從命。」柳敘白掩口輕笑,分身在一旁翻了個白眼,然後不情不願的說道:「行,看在琅環君的面子上,勉強謝謝你吧。」
「嘿?你這什麼態度,沒我的話,你就站在後面看腦袋吧你!」玉蘭台還想分說兩句,但就在此刻,一股灼熱之氣傳來,硬是將他的話都堵了回去。
融化的鐵水潑灑在高牆之上,火苗竄涌,分化成點點珠星,珍珠大小的赤紅色水珠怦然炸裂,形成了一簇簇傘狀的金色花焰,無數的花火齊聚,將那沉寂的夜空點亮。
這樹花的璀璨一點都不輸玉澤州的焰火,柳敘白望著那嘶嘶作響的金白焰花雙瞳失焦,他沒有見過這樣震撼的場景,幾個漢字輪番潑灑,前花剛落,後焰又起,形成了一陣花雨,此起彼伏,錯落有致。
溫熱的暖流分層遞進,柳敘白的髮絲被這熱氣帶起,飄散在空中,他回頭望了一眼分身,發覺他也沉浸在了這震撼的場景中,他笑顏吟吟,正準備說點什麼,但他目光一掃,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身影。
那人正是言漣。
柳敘白的興致被他毫無徵兆的到來清掃的蕩然無存,看來自己偷來的時間終歸還是要還回去的,慕浮生應該有些失了耐心,所以才派言漣來與他會面。
這是威脅。
分身低頭便見柳敘白情緒低靡,因為周遭環境過於吵鬧,他只能附在柳敘白的耳邊輕聲詢問:「琅環君,你怎麼了?」
「沒事,就是看久了有點眼暈,不用在意,我沒事的。」柳敘白趕忙將目光移了回來,他不能讓分身察覺出自己的情緒變化,只能是用力地攥緊手中的滾燈。
一直到打樹花結束,柳敘白的心情都沒有再恢復如初,他得儘快找個理由離開,去與言漣碰頭,但眾人逛了一晚上還沒有進食,柳敘白見蕭止飢腸轆轆,又不忍讓他挨餓,便順應玉蘭台的建議找了個小酒樓隨便吃點。
這酒樓面積不大,雖然玉蘭台選了最貴的雅間,但也不過用了一張帘子將房間與大堂隔開,酒樓里也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事物,玉蘭台便點了幾道鎮子上的招牌菜和幾碗素麵。
「這種時候,就應該喝幾杯才行!沈兄,你說是不是?」玉蘭台指了指櫃檯旁存封的酒罈嬉笑道,反正離客棧不遠,喝醉了也不怕走不回去,分身也正有此意,但是當他轉頭看向柳敘白的時候,卻發覺他有些心不在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