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柳仙師請說。」替柳敘白答疑解惑的事情沈凜當然當仁不讓。
「我們,真的從未見過嗎?」柳敘白偏過頭望著他,眼裡充滿了好奇,這一句到是讓沈凜不知如何作答,他雖然有些竊喜,但是更多的是質疑,難道自己演的不像嗎?為什麼柳敘白會專程提出這個問題?這個時候說多錯多,他便只能搖搖頭來做否決。
「這樣嗎?」柳敘白眼帘低垂,似乎有些失望,怕沈凜多想,便直接解釋了起來。「總覺得有些奇怪,似乎九闕城的每一個人,都與沈公子相識,但是唯獨我,與沈公子毫無交集。」
他從緗帙瓶中拿出一張未完成的白描遞給沈凜,「看畫風,這應該也是公子未完成的作品吧?」
「如果未曾見過,公子是如何畫出我的模樣的?還有這畫中的另一人,又是誰?看這側顏,倒是與沈公子有幾分神似。」
還是小瞧了柳敘白的敏銳,這冷涼閣中留有太多他與自己的回憶,隨便拿一件出來細查,都可以將線索引向自己,這該如何是好?沈凜突然有些不知道要處理現在的局面。
「還有這滿牆的畫卷,我不曾記得自己有購買字畫的習慣,沈公子的畫作,我是怎麼得來的?」
面對柳敘白的步步逼問,沈凜突然倍感壓力,他剛想說點什麼搪塞過去,柳敘白的下一句就已經在等他了。
「崑崙九闕地處高寒,現在正值嚴冬,往年這個時間都會封山,以防修為低的弟子出山遇險,若不是經常往來的仙門眾人根本無法找到此處,公子是何時來的崑崙呢?」
「公子方才與我辭行之時,甚是熟悉冷涼閣的路線,不用羽浮帶路便可自行離開。」
「沈公子,我再問你一次,我們當真不相識嗎?」
原本只是一次正常的對話,卻不知為何,沈凜覺得現在的情況像極了拷問犯人,柳敘白很迫切想要知道內情,所以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外人的身份,一股腦兒的開始用他搜集到的證據來控問自己。
更讓沈凜覺得崩潰的是,柳敘白在言談之間有意無意的在向自己的方向靠近,現在幾乎已經近到臉貼臉的程度,這種近距離的接觸,讓他感到無比的壓迫。
這要怎麼辦?要和他說嗎?沈凜的邏輯已經宕機,他原本就不想瞞著柳敘白,更何況現在柳敘白已經問到了關鍵,他就算是現編理由都來不及,這麼多的線索都指向自己,想要說出一個完美無缺的說辭實在是太難了,這時候似乎只有說實話,才能自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