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叫像?本來就是。」沈凜將柳敘白頭上的束髮鬆開,然後湊在他耳邊說道:「別忘了,我們是真的拜了天地。」
等柳敘白躺好,沈凜便將桌子上燭火吹熄,然後也翻身上了床,柳敘白剛閉上眼睛,就感覺到了沈凜的目光並未收走,他重新睜開眼睛,發現沈凜正死死的看著自己。
這樣誰能睡得著啊?像是守靈一樣,柳敘白伸手去捂沈凜的眼睛而後說道:「你能不能別看了,趕快躺下。」
「好。」沈凜聽到柳敘白的抱怨一句反駁都沒有,十分乖順的躺了下來,換做以往,他一定會攬著柳敘白入睡,但是這一次,他卻直接撲在了柳敘白的懷中,「抱著我睡,好不好?」
怎麼像個孩子一樣,儘管柳敘白心裡犯著嘀咕,手臂卻還是不自主的將沈凜環了起來,他知道沈凜在經歷了一整天的變故之後,極度缺乏安全感,能安撫一點是一點吧。
沈凜躲在柳敘白的懷中,感受著他身上久違的香味,沒錯,這是他的柳敘白,這千秋歲的味道,不會錯的,沈凜再三確認自己不是陷在任何一個時空後,安靜的閉上了眼睛。
就這樣,二人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,不知過了多久,柳敘白想要翻個身,儘管睡得迷濛,但是他還是不忘去牽沈凜的手,但是當他伸手探去卻發覺身後的床鋪微涼,沈凜並不在他的身旁,而且看起來,沈凜應該已經走了好一陣,不然這床榻應該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才對。
人去哪裡了?柳敘白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全,畢竟這是魔宗,而且還是在熒惑魔宮,就算是東主也不會這麼冒失的闖到這裡動手。
清醒了半刻後,柳敘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下了床,按照時辰來算,現在應該還是深夜,沈凜這傢伙不老老實實睡覺,大半夜的跑去哪兒了?
當他推開門之後,卻發覺沈凜一個人坐在庭前的長廊之上,望著天上的血月發呆,只著了一件單衣的他,所有的肌肉線條都在月光下被完美的透映出來,他的側顏更是如剪影般被月色描摹出一個精緻的輪廓,風將他的長髮吹得凌亂鬆散,使他原本就妖異的臉頰更多了一份野性的美。
「怎麼了?有心事嗎?」柳敘白走到沈凜,將手懸在他的脈門之上,難不成是永壽丹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沈凜身體有異嗎?
沈凜壓根沒想到柳敘白這麼快就醒來,尤其他一上來就給你診脈的舉動,結結實實是讓沈凜嚇了一跳,「我、我沒事啊?」
「那怎麼在這裡坐著?」柳敘白彎下腰,雙眼盯著沈凜,沈凜雙頰一紅,馬上將頭側了過去,然後嘴裡還不清不楚的說著:「就……有點太興奮了,睡不安穩。」
興奮?難道是因為重逢嗎?柳敘白一挑眉目,然後將臉又靠前了一些,「真的只是因為興奮嗎?」他的話語中充滿著質疑,但在沈凜聽來,確是有另一層暗示的意思。
「是、是啊!」沈凜的舉動實在反常的很,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,還有這不合時宜的害羞,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?在柳敘白的記憶之中,沈凜可不是這樣內斂的人,除了早起在九闕城的時候,他幾乎沒有看過沈凜露出這樣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