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敘白知道未央庭的人對沈凜的看法很不一致,他擔心沈凜會介意他們的指指點點,所以提前問了一嘴,但沈凜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醋勁兒和傲氣,所以直接坦言應了下來。
與其聽別人的內耗自己,不如外耗磨損別人,反正只要自己不難受,難受的就是別人。
「兄長……你要去見見雲諫大哥嗎?」白玉京想了半晌,最後和還是講了出來,畢竟當初下令驅逐柳敘白的人正是他,雖然都雲諫心中不忍,但也還是對天罰司下達了剔除全身神骨的諭令,嚴格來說,導致柳敘白受難的參與者中,也有他的一份。
要見他嗎?柳敘白遲疑了,他和都雲諫的感情並沒有其他幾人那麼深厚,因為都雲諫某種程度上活的很自我,其他人的聲音都無法干擾他的判斷,所以自然而然,柳敘白也就與他交談的很少。
如果遇到矛盾點,柳敘白一般都只有拿出實際證據或者與其他人一起造勢,才能說動都雲諫稍微轉變一下,但也不得不說,就是因為都雲諫這種特立獨行的方式,才讓他成為了神域的主心骨,這也是讓柳敘白欽佩的一點,所以一直視他為大哥,儘可能的不與他產生正面衝突。
「琅環君?」沈凜看柳敘白一直沉默著,便清楚他心中的擔憂,於是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,「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勉強自己。」
「是啊兄長,若是不想見也可以不見的,我來解釋就行。」白玉京好不容捕捉到這個氣口,就馬上見縫插針的轉言道。
「既然回來了,總要和故人都打個招呼吧?況且我現在是柳敘白,又不是藍澈,亦沒有與他爭權的意思,所以便也沒有避諱他的道理。」柳敘白雖然在心裡游疑了一陣,終還是決定去一趟長樂庭,他在下界的這些日子,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。
該來的,躲不掉。
他和沈凜抵達神域的消息肯定很快就會傳到都雲諫的耳朵里,所以就算自己不去,都雲諫也會派人來請,既然結局相同,何必刻意避開呢?
幾人邊走邊聊,不一會就行到了未央庭的大殿前,未央庭的結構與清規峰多有相似,除了多了一座辦公用的大殿,門客房舍後堂都幾乎與冷涼閣一樣。
柳敘白不喜奢靡,所以陳設一切從簡,但未央庭簡而不陋,每一處還是花了些心思,比如栽種的植被與豢養的水族,雖不是名貴之物但看著很是清雅,回折的長廊剛好可以將所有的盛景攬入眼底,穿過迴廊後,未央庭大殿便出現在了眼前。
剛一入門,風知還就迫不及待迎了上來,想來他應該也是收到了傳信,所以在此地等候,「神君!你終於回來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