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罪責,可比自己當初犯的要重的多,恐怕就算是剔除神骨,都不一定能平息眾怒,那些神官可不是好對付的,光是背後牽扯的實力就足以將她釘上死刑架。
這一點,葉溪曲就算再蠢,也不會算不到這後果,究竟是什麼樣的籌碼,可以讓她這麼不顧一切幫東主做事?
但正當他思索之時,迎面便看到一個女子步履匆忙,向著未央庭的方向疾行,慌慌張張的模樣看著十分可疑,許是太過著急,在與柳敘白擦身的時候,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「對不起!對不起!」女子被這突來的阻力沖的一趔趄,在看清眼前之人後立馬鞠躬道歉,能在神庭中隨意遊走的,肯定都身份不凡,先道歉準是沒錯。
「姑娘這是遇上了什麼事?怎麼這般慌亂?」沈凜也沒有責備對方的冒失,因為他看的出,這個女子確有急事,所以一邊幫柳敘白揉著撞痛的肩膀一邊細聲問道。
「畫影?」柳敘白恍然間記起了這張臉,她曾是葉冰清身邊的近侍,所以總會陪著葉冰清身邊幫她打理外務,一來二去,也和柳敘白他們熟絡了起來,經常替葉冰清向未央庭傳口信。
畫影突然被人叫出了名字,眼神中充滿了疑惑,她望著柳敘白和沈凜,大腦內飛速思考著,不一會兒,她的眼神便亮了起來,「藍澈神君?你是藍澈神君?」
「是我。」柳敘白輕輕點了點頭,但畫影的激動遠超他的想像,她衝上前,一把將柳敘白的手握住,然後雙目凝淚的跪倒在地,「神君,還好你回來了,出事了。」
藍澈這個名字在畫影心裡,有著很高的地位,所以一見到他,就如同找到了最穩當的靠山,畫影所有的情緒便都釋放了出來。
柳敘白雖然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,但還是關切的將她扶起,然後輕聲道:「別哭別哭,出什麼事了?」
「我家神君,失蹤了……」畫影說完,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從眼眶滾落,可想而知,她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是有多焦急。
失蹤?這個詞著實不應該出現在神庭之內,葉溪曲居然失蹤了?
「你別急,和我說說,怎麼回事?」柳敘白安撫著畫影的情緒,天尊失蹤可不是小事,若是她自己不告而別也就罷了,但若是被人劫持,這神庭的安保豈不如同兒戲,想來就來想走就走?
畫影抽噎著開始了自己的敘述,昨日葉溪曲回來怒氣未止,說是碰到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,與她起了爭執,所以將自己鎖在房間裡生悶氣,時不時還會從房裡傳來摔砸東西的聲響,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出來,連準備好的晚膳也沒有吃。
沒有吩咐,畫影也不敢貿然進入,只得在房間外守著,到了早膳時分,她才壯著膽子去敲葉溪曲的房門,幾聲扣門之後,裡面並沒有回應,畫影以為是葉溪曲貪睡所以悄聲進房,想查看一下她的狀態是否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