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整個房間裡,只有這對玉簪格格不入,這是唯一一件與葉冰清有關聯的事物,也是葉溪曲的幻想,這一對碧玉簪子像極了她與葉冰清,相同的形狀卻是截然不同的品質,一個清亮溫潤,一個棉絮斑駁,這也剛好說明了二人的心境相斥,從一開始,她們姐妹就不同心同意。
「沒錯,我不在乎她,我不在乎姐姐到底是死是活,我也沒有心思去做什麼聖人,這些權位力量對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!」
「我想要安安靜靜的生活難道錯了嗎?我一個人在神域過得輕鬆自在,為什麼非要我擔起這拯救蒼生的責任。」
「看不完的醫卷,處理不完的事宜,還有那些討厭的應酬朝拜,我早已厭煩至極,這樣的日子你們願意過,我可不願意。」
「若不是你們,她怎麼會死,她不死,我的生活就不會被攪弄的如此不堪!!!」
葉溪曲的控訴讓柳敘白不由得嘆息了起來,是啊,沒有人說過生活的方式只有一種,人人羨煞的天尊之位,對於葉溪曲來說,完全是一道無形的枷鎖,纏的她無法呼吸。
有人會共情共理,自然也就有人無感無情,這本就是人的多樣性,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,葉冰清大義無私,所以葉溪曲也應該如此。
所以不問緣由的將這重擔壓在了她的身上,逼迫她成為像葉冰清一樣的人,有葉冰清的政績在前,眾人的期待值也達到了頂峰,所以葉溪曲在雲夢庭的日子並不好過,她必須要比葉冰清做的更好,這樣才能配的上雲夢庭天尊之名。
從無憂無慮變成處心積慮,這樣大的反差令葉溪曲深感不適,她不想成為葉冰清的替身,她只想做她自己。
「憑什麼你們將我生活弄得一團糟後,還能活得如此輕鬆自得?」
「憑什麼我甩都甩不掉的身份,你藍澈就可以斷的一乾二淨?」
「未央庭沒有了你可以照常運轉,為什麼雲夢庭一定要有人繼任才能得以維持?這不公平!不公平!」
葉溪曲越說越委屈,話語激動的同時眼淚也布滿了眼眶,此刻的她早沒了剛才的氣焰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但沈凜卻沒有因此而沉默不語,反倒是更加言辭激烈的回懟道:「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!」
「你說的沒錯,雲夢庭沒有你,確實也可以正常運轉,你的的確確可以不接任。」
「但是你沒有拒絕不是嗎?即便都雲諫不給你機會,只要你對白玉京或是夜觀瀾提出這個想法,他們也一定會為你據理力爭,我不信他們不會為你做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