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未央庭無主多年,花扇里以權謀私也不是全無可能。」
這矛頭直至未央庭,是想挑起內鬥嗎?沈凜有些擔心柳敘白,因為他通過剛才對柳敘白的神態觀察,大約猜出了兩人有些過節,這在未央庭天尊面前公然詆毀未央庭,實在不是什麼明知之舉。
「上卿注意你的言辭!」銀砂立刻回嘴駁斥,但戴量天沒有絲毫收斂,反倒是更加輕蔑的說道:「你不是華音庭的屬臣嗎?怎麼這會子倒開始提未央庭說話了?」
這話引得高台之上的白玉京眉頭一緊,天下誰人不知他與柳敘白的關係,幫嘴論事皆是情理之中,這個時候來劃分隊伍,是發壞還是真蠢?
「戴上卿,現在是議論花上神的事情,在這鴻蒙大殿上本來就可暢所欲言,各抒己見,若幫著未央庭說了一句話就是畫圈站隊,上卿的心胸是不是過於狹隘了?」一直沒有作聲的雲夢庭眾人中,走出一位衣著仙窕的女子,她是葉冰清之前的舊部青黛,也是現任的風都掌司。
一見又有人出來幫腔,戴量天仿佛被激活了某個神經節點,立刻陰陽怪氣起來:「既然是各抒己見,那我這猜論便也不算是針對不是嗎?」
戴量天也不是孤立無援,見這場面極不對等之時,又有人站了出來,這次依舊是都雲諫的臣下,此人與華胥同為天罰使,名曰百川流。
這個人柳敘白並不是太熟悉,但見沈凜頭顱一沉,雖然帶著面具,但是柳敘白依舊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沈凜身上似有一股怒意在波動。
「你認識?」柳敘白生怕他這個時候不小心爆發出天魔魔氣,所以悄聲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,沈凜沉默了半晌,然後緩緩開口道,「在無極境行刑的人,就是他。」
難怪,柳敘白心道,雖然說百川流是奉命行事,但看沈凜的樣子,當初應該也是受了不少欺辱,柳敘白向沈凜的身邊靠了靠,然後將手從袖中伸出,輕輕牽住他的手,然後微微晃了晃,示意他別生氣。
柳敘白這樣的舉動讓沈凜不由的看了他一眼,雖看不見表情,但柳敘白能感受到沈凜的怒氣逐漸在消散。
「不管花上神是否有罪,現在都應下達追緝令,寧可錯判也不能放過,否則神庭顏面何在?」百川流提出的新的建議,他雖然說的恭恭敬敬,但到底還是給花扇里扣了個罪名。
在眾人爭論期間,花間庭的人始終沒有說話,他們的性子似乎與夜觀瀾一路,對於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都毫不在意,保持著一貫的中立。
以風知還為首的未央庭中人還在據理力爭,畢竟護短這個傳統,柳敘白一直貫徹落實的很好,花扇里就算真的有罪,也是庭內處理,絕不會允許外人插手。
但現在神庭之內畢竟是都雲諫在做主,所以偏向戴量天與百川流的人逐漸多了起來,紛紛上前向兩位天尊闡述著花扇里有罪,請降追緝令的訴求。
銀砂無奈的看了一眼上台的白玉京,示意他已盡力,白玉京也回以了一個相同的眼神,表明了他已知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