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敘白沒想到沈凜真的生了氣,不過仔細一想,他現在還處于敏感期,這樣的做法確實會讓他聯想到過去的一些事,於是馬上柔了聲音下來,「對不起,是我剛才衝動了,我只是想出口氣,不是故意不同你說的。」
但沈凜卻沒有回答他,而是冷著臉轉移了話題:「接下來要做什麼?」
這種狀態一看就是在賭氣啊,柳敘白倒是也認,畢竟這次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,所以只能回復道:「去長樂庭吧。」
戴量天現在能做的,就是回去告狀,他恨不得讓全神庭知道藍澈回歸的事情,好引起輿論來保全自己,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去長樂庭找都雲諫。
沈凜聽完二話沒說,拉著柳敘白的手臂就往外走,路途之中再無一句交流,柳敘白也就這樣任由他拉著,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安靜。
沈凜畢竟心火正旺,柳敘白的默不作聲讓他越想越氣,手上的力道也愈發增大,柳敘白被他掐的皮肉發痛,咬著下唇強作忍耐。
直到沈凜無意間牽到柳敘白的手腕,發覺指尖濕黏一片,他回身一望,才發現柳敘白掌心的傷口還在滴血,這一路下來,血水已經沁染了他整個手掌。
第二百七十七章 當眾抗命
「出了這麼多血,都不知道說一聲嗎?」沈凜一看柳敘白那隱忍的模樣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說話的口氣了沖了很多。
「呃,對不起,……我以為,你不希望我說話的。」柳敘白聲音很低,他不想弄出一副委屈的模樣,畢竟自己有錯在先,這時候擺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有點做作。
「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!從來都是你以為!」沈凜被他這不懂事的話一下點燃了憤怒的引線,「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不分輕重的人嗎?全世界只有你柳敘白知大體曉分寸是嗎?我沈凜就一直都是一個只會賭氣的孩子對嗎?」
「你為什麼從來不提我考慮?難道你不知道你受傷會讓我多痛苦嗎?」
「你一點都沒變,嘴上說的好聽,但是真到要做的時候又出爾反爾。」
「你到底要怎樣?柳敘白!你說!你到底要怎樣?」
「是不是只有讓我為你擔驚受怕而死,你才能滿意?」
說完他一把將覆蓋在臉上的面具扯下,那怒容讓柳敘白心中一驚,他已經很久沒有見沈凜發這麼大的火的了,所以一時間臉上寫滿了錯愕,呆愣在原地不敢吱聲。
他剛準備再說兩句泄憤,但是一看在柳敘白的雙眼,這已經爬到嗓子眼的話又重新落回肚子裡。
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的站在長廊之間,周圍的行人都能感受到二人身上強烈的矛盾氣場,所以紛紛避讓繞行。
柳敘白左思右想後,認為還是應該說點什麼安撫沈凜的情緒,畢竟自己是他廢了半條命才從天道因果咒手裡搶回來的,現在任何傷害自己的行為,都會讓沈凜痛苦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