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兄長?你不能離開這裡……」白玉京沒想到柳敘白就在身後,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亂了節奏,聲音也軟了下來,像是有些在撒嬌。
若是柳敘白還是全盛時期,白玉京大可不必擔心他的去留,現在神庭之中出了這麼多的亂子,柳敘白若是不在自己的視野內恐怕性命堪憂,他不是信不過沈凜,只是柳敘白不能再有任何變故了。
方景潼見到柳敘白如此識相,心裡也暢快了不少,於是昂起頭來,鄙夷的說道:「算你識相,請吧。」側身讓位,示意柳敘白馬上離開。
「神君……」風知還和陸竹笙見狀也趕忙走了過來,想要挽留,柳敘白笑了笑,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然後道:「沒關係,我只是不在神庭,並非要離開神域,我和沈凜會在白夜城找個地方住下來,若是有事,隨時來找我便可。」
眾人見狀也知道挽留不及,所以只能目送他們離開,統御軍剛剛讓開一條道路,便見一守門的甲兵慌張而來,因為跑的太急,竟還摔了一跤,但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,馬上站起身,奔著白玉京的方向而來。
「什麼事慌慌張張的?」白玉京皺起眉頭,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守衛兵這樣緊張了,許是又出了什麼事端?
「稟神君,大事不好,白夜城內之前得了離魂症的病者,突然都開始向城外遊動,攔也攔不住,城外守軍傳書來報,說靠近白夜城的十里之內,出現了一支歸屬不明的隊伍,而那些離魂症的病者,正是奔著他們而去的。」看甲兵的神色,便情況危急的不是一點半點。「隊伍還在擴大,很快就會抵達白夜城。」
所謂的離魂症,正是之前白玉京與沈凜交談下,所說的那些像是被抽離魂魄變成傀儡的人,月寒櫻也是因為此事才久久未歸,白玉京與沈凜對看一眼,然後說道:「沈凜,你和兄長現在哪裡都不能去,就待在這裡,我先回鴻蒙大殿組織議事,在我沒有回來前,你們絕不能離開。」
而後,便對著還在看熱鬧的神官們發起了飆,「還在這裡愣什麼?沒聽見有事態發生嗎!還不趕快滾到鴻蒙大殿去等候,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們興致盎然,怎麼讓你們辦正事就一個個都遲疑起來了?」
包括方景潼在內的神官們一看白玉京真的動了怒,便作鳥獸散,馬上從未央庭撤離了出去,鶴微也調遣著統御軍反向離開,柳敘白的事情再嚴重,也不過是一個人的事情,但是城外正在集結的部隊可是能威脅到神庭的存在,輕重緩急所有人還是心裡有數的。
白玉京走的時候不忘叫上了風知還和陸竹笙,畢竟二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將領,若是真的要爆發戰事,他們肯定是最先衝鋒的。
現在的事情真的越發撲朔迷離,每件事情看著似乎都不挨著,但是卻又保持了微妙的聯繫,柳敘白站在一旁沉默著,沈凜見狀便走過來拉住他的手詢問:「琅環君,現在我們要做些什麼?」
「鴻蒙議事我們肯定是去不了了,不妨留下來整理一下思路吧。」二人重新回到了房間內,現在的未央庭寂靜一片,正是思考的好時候。
柳敘白拿起湖筆,筆尖潤澤墨水後,在紙上梳理的起來,現在的柳敘白頭腦清醒了很多,拋開那些纏繞的雜念後,他便再沒有負擔,他必須把腦子裡記錄的事情從頭順一次。